西门庆对陆小乙嗤之以鼻时,焦挺也有想打陆小乙的冲动。
陆小乙这鸟人是在老爷面前炫耀么?
老爷上次从金国勾搭回一个蒙古媳妇,在他们几个兄弟面前好是炫耀了一番。
如今陆小乙在自己面前如此厚颜无耻地说他勾引了尼姑,是在报复老爷么?
呸!甚么鸟尼姑比得上老爷的蒙古媳妇?
西门庆与焦挺意味深长地盯着陆小乙上下打量了一番,终于转回了正题。
西门庆仔细询问了一下观音院的情况,当即决定将与李师师会面的地方定在第一甜水巷的观音院。
西门庆三人在酒楼吃罢酒,下得酒楼,沿着汴河向东走,一路欣赏着东京汴梁的繁华景色。
过了相国寺桥,又向东走入第二甜水巷,三人信步回到了高阳正店。
陆小乙这厮没有回酒楼,而是与西门庆二人分手,连夜赶去第一甜水巷的观音院,为西门庆大官人“干办公事”去了。
焦挺闷哼一声上了楼,左右打量一番后,搂着一个艳伎走入了自己的房间里。
想到就要见到艳绝京师的李师师,西门庆对高阳正店的俗脂庸粉们顿时失去了兴趣。
不理睬歌伎们抛过来的媚眼,西门庆独自回到房间里,推开雕花窗,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又看向西北方夜幕下的皇城。
李师师小娘子,她此时在做甚么呢?还有我那孩儿,今次应可带出宫来见上一面了吧!
西门庆哪里知晓,当他独自走入房间关上房门时,岳飞虚掩的房门也轻轻地闭上了。
岳飞怡然自得地摊出大手,对王贵几人说道:“怎么样,你等输了吧!我就说师叔不是好色之人,看不上楼里的这些美伎。一人五十文,拿钱来!”
“岳飞,今日是你运气好!西门师叔娶了那么多娘子,人都说他fēng_liú成性,最爱美人呢!今日定是一个意外。”
“愿赌服输,这五十文你拿好。真是的,我看外面的娘子们个个都美得很,师叔怎地就看不上眼呢?”
“嘻嘻~徐庆,你以为师叔和你现在的焦挺师父一般么?”
“哼,你等知晓甚么,我那师父这叫真性情,这才是江湖好汉呢!”
“徐庆,是不是你也想当江湖好汉了?”
……
皇城后宫中,李师师一袭白衣立于御花园之中,浑身沐浴着乳白色的月光,如同月宫仙子一般明艳动人。
她手持一支玉箫,正在聚精会神地独自吹奏《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伴随着李清照的箫声,一个稚嫩的声音含混不清地跟着音乐唱起了《明月几时有》。
只见一个年约四五岁,有着一张红红的小圆脸,粉雕玉琢一般的小男孩,正坐在李师师身前不远的亭子里,一本正经地跟着箫声唱歌。
亭子内外的宫女们看着小皇子认真努力的乖巧可爱模样,都忍俊不禁地掩面偷笑。
李师师一曲吹罢,对那小男孩儿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娘亲,我唱得可好?”
小男孩立起身,张开双手,摇摇晃晃地奔向李师师。
李师师将玉箫递给身边的宫女,上前两步,蹲下身子,一下就抱住了那小男孩。
“杭儿好乖!你唱得最好了!”
“呵呵~娘亲,孩儿哪一句最好?”
“乖孩儿,都好!”
“娘亲,你喜欢孩儿唱的吗?”
“杭儿,娘亲可喜欢了,你好好学,以后每年都唱给娘亲听,好吗?”
“嗯!孩儿还要学那个!”
小男孩指向宫女手中的玉箫。
“杭儿再长大一些,娘亲就教杭儿。我的杭儿可是世上最聪慧的人。”
李师师抱着自己的儿子赵杭,望着半空中的明月,心里暗道:“郎君,如今你在何方?你可知晓,你的孩儿已经长大了,他会唱你教给奴家的歌曲了。”
明日,又安排派月儿去小御街了打理我那旧居了。
……
次日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在东京汴梁城里是不输于元宵节的盛大节日。城里的大街小巷装饰一新,街边的酒楼、正店、勾栏瓦子等各色场所都张灯结彩,准备迎接夜晚赏月的游人。
小御街上,各个角伎的房舍也修饰了一番,角伎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那小阁子里,半卷珠帘,等待着贵客大贾前来与她们团圆,共度中秋佳节。
李师师的心腹宫女月儿也如往常一样,帯着人来到小御街,将李师师的旧居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又焚香熏了一阵,以免虫蚁为害。
收拾完毕后,宫女月儿锁上门,沿着原路返回东华门。她才走出小御街,就被一个男子挡住了去路。
哪个轻薄少年如此无礼?宫女月儿眉头一皱,抬眼望去,却忽然惊住了。
“月儿小娘子,多时不见了。请移步上楼,吃一杯香茶可好?”
站在宫女月儿身前的,正是风度翩翩的西门庆。
宫女月儿点了点头,跟在西门庆的身后上了街边的茶楼。
莫约一柱香之后,宫女月儿独自下了茶楼,向皇城的东华门走去。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