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默默注视着李师师母子,待到她们步入大殿之中后,无声地掩上了窗户。
阳光透过窗户纸斜射入密室之内,落在了西门庆的肩头上。
李师师带着赵杭与宫女月儿走入大殿中,依礼焚香参拜完毕后,分付月儿献上许多香火功德之资。
“南无观世音菩萨,施主虔心礼佛,功德无量!施主,我观音院里有江西宜春新产的金观音茶,滋味更胜宫中的贡茶龙团胜雪,不知施主可愿品尝?”
那观音院的主持双手合十,喜笑颜开,邀请李师师一行入内堂品尝香茗。
“既如此,就有劳院主了。本位正自有些疲倦,且在你这观音院里歇息片刻,再起驾回宫。”
李师师依约入得观音院,却不见情郎西门庆的踪影,心中暗自踌躇。她见观音院的女尼主持话中似有深意,当即应允跟着她去往内堂。
那观音院的主持头前带路,领着李师师三人穿堂过户,拐了几道弯后,来到了一个种满香草的小院子里。
过不多时,观音院的主持就亲手为李师师和宫女月儿点了两杯金观音茶。
此外,主持也贴心地为小皇子赵杭端来一盘香果,调了一壶蜜汁水。
四人品着茶水,闲谈了几句后,观音院主持给李师师使了一个眼色,就要领她去藏经阁观阅佛经。
李师师将赵杭留在小院子里,由宫女月儿照料,自己跟着观音院的主持走向藏经阁。
宫女月儿在宫中也一直负责照料赵杭,赵杭早已习惯了月儿单独守护他。母亲离开后,他也不哭闹,自己摇摇晃晃地来到院子里,撅着屁股在香草丛中找寻蚂蚁,自得其乐。
李师师得到观音院主持的指点,独自上到藏经阁的二楼,终于在一个阁子密室里见到了在此久候的西门庆。
而那观音院的主持女尼,早已悄然离去,偌大的藏经阁楼中只留下西门庆与李师师二人。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李师师自遇见西门庆之后,心中再无他人。皇宫虽深,却锁不住她对西门庆的一腔思念之情。
见到久别的情郎西门庆,李师师娇嗔一声,就飞鸟投林,扑入了西门庆的怀中。
西门庆也搂住李师师,忘情地吻了下去。
……
半个时辰后,李师师面色酡红,春目含水,依偎在西门庆的胸前,吐气如兰地说着情话: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西门庆用手撩拨着李师师耳鬓的青丝,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师师小娘子,委屈你了。此刻时机未到,我还不能带你离开东京汴梁城。
你再等我五年,五年之内,我必能带给你自由。届时天下之大,师师你尽可去得。”
李师师闻言,一双春目望向西门庆,不敢置信地问道:“郎君,你真的能在五年之内带奴家离开?可是,五年后杭儿还未成年,不能离开皇宫。难道你忍心让我母子分离?莫非,郎君你能带着杭儿一同远走高飞?”
西门庆露出神秘的微笑,对李师师说道:“娘子,郎君我能够预知未来。不出五年,天下必生大变故。待得那时,我要接你与杭儿离开,当真易如反掌。我会给你母子意想不到的礼物。”
“郎君,奴家相信你!奴家在皇宫中等你来接我。”
李师师与西门庆又是一阵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娘子,时辰不早了,你该离开观音院,返回皇城里了,莫要使人生疑。”
西门庆虽是对李师师不舍,但还是神志清醒,知道不能贪一时欢愉,误了将来的大事。
“郎君,你不去见一见杭儿么?奴家特地带着他前来与你相会。”
李师师迟疑地问道。
“我方才已经透过窗户偷偷地看过杭儿了,他,生得好乖巧可爱。只是杭儿太小,还不懂得保守秘密,我就不露面了。你我与他的关系,暂时莫要告诉他。待他懂事之后,再告知他不迟。”
西门庆对李师师回答道。
此番相会,为了不露出马脚来,西门庆甚至没有给李师师和赵杭准备礼物。
“郎君,你可有找寻到月儿妹妹?”
李师师依然牵挂着那个许是返回了日本的月儿妹妹。
“娘子,日本国现在不对外国人开放,我派到日本国的心腹还无法到达日本的平安京,因此尚未查访到月儿的消息。不过,我是不会放弃寻找她母子的。”
西门庆也很想知道,月儿是否与李师师一样,给自己生了一个胖大小子。
“郎君,奴家希望五年后你来接我与杭儿时,月儿妹妹也在。你一定要找到她。”
李师师对西门庆千叮万嘱。
“娘子放宽心,只要月儿回到日本国,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实在不行,我亲自渡海前往日本国。”
西门庆信誓旦旦。
“既然如此,奴家去也,郎君且多保重。”
李师师整理好仪容服饰,扭动着细腰,款款地走下了藏经阁。
观音院的主持早已候在楼外,见状上前搀扶着李师师,悄然远去。
西门庆来到窗边,将窗户又推开了一线,悄悄地看着前院,目送着李师师母子和那宫女月儿三人一同离开了观音院。
“赵佶老儿,乖乖地替老爷我将杭儿养大,再封他一个藩王称号。否则,你这鸟皇帝就是被抓到了金国的五国城,也逃不出我西门庆的手掌心!”
西门庆遥望着皇城的方向,心中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