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颗蓝宝石,却生有九窍,内部火焰熊熊,喷薄赤霞,太璀璨了!
老掌柜以奇货自居,使劲地忽悠,将这颗宝石说成是天地奇珍,有德者才能居之,最后给安上一个“大地之心”的名字。
张夫人明显动心了,铁了心要收入囊中,一个劲地问价钱。就连韦团儿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摆明身份,让夫君给抢过来。
赵无敌看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附耳低语:“那就是在火山口发现的宝石,可不是一颗两颗,家里有的是,比这大上数倍的都有,在窈娘姐姐那里收着,等他日回了扬州,随你挑拣。”
韦团儿亦低语道:“这可是王爷你说的,不能赖账,人家就要两颗……不,要五颗,可不能比这颗小。”
“行,许你一颗脑袋那么大的,总行了吧。”赵无敌打趣道。
老掌柜暗自得意,看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打算开价。
可就在此时,只见一个刚上三楼的男子喊道:“慢,掌柜的不是说宝物有德者居之吗?她一个夫人,有何德何能拥有此等宝物?”
张夫人正在幻想佩戴大地之心的美妙,却生生被人给打破,且听他的意思是要横刀夺爱,另外,言语中充满鄙视和轻贱,不由得勃然大怒:“汝何人也?竟敢对本夫人不敬?”
那人也就二十多岁,浑身散发着书卷气,且有一种世家子的不羁,哂笑道:“哎哟,某还真不认识你是谁家婆娘。”
“你、你、你你你……你这竖子,年纪轻轻,满口喷粪,真不当人子也!”张夫rén dà怒,气得浑身哆嗦,斥道:“穷措大,站稳了,吾乃太府少卿张同休之妻也!”
“原来是太府少卿张同休婆娘,失敬失敬!”那少年郎君装模作样地拱手,脸上却尽是不屑,故意左顾右盼,问道:“诸位,那张同休是何人?啊,某想起来了,从前,某家有条狗就叫张同休,后来走失了,莫非就是它不成?啧啧,一条狗竟然能讨妻子,真是让某大开眼界。”
这少年嘴巴太毒了,在张夫人报出夫君的名字以后,还一个劲地羞辱,将人家夫君比作狗,可真是欺人太甚了。
张同休是谁?那可是二张的同组兄弟,如今官居太府少卿,从四品上,而他的两位族兄弟张易之、张昌宗,那可是女帝跟前的红人,用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气死老娘了!浪荡子、穷措大、田舍奴、婢养的,有种就报上名姓和家世,老娘不将你合族杀个一干二净,从今往后就给你做牛做马。”张夫人豁出去了,发下誓言,不死不休。
“呵呵,就您这模样,可千万不要提做牛做马,某可不敢骑。”那少年太欠揍了,此时还有心情调笑。
他突然正色道:“泼妇,听好了,本公子是博陵崔氏嫡子崔涵!”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怕二张权势,一个劲地羞辱张夫人。感"qing ren"家是五姓七望中的博陵崔氏嫡子,作为传承千年的古老世家,的确是有资格张狂。
韦团儿脸色古怪,似乎在竭力忍着什么,可到底是忍不住,低声道:“感情这人是崔缇的从弟,可真够有风骨的,不畏权奸,可怎么就那么猖狂呢?二张可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辈,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夫君,这崔缇兄弟可是太平公主的门下,貌似公主对他们还很是重视,您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吃亏,也不搭把手?”
赵无敌没好气地怼道:“你少试探为夫,她是她,我是我,崔氏死绝了,关我屁事。如今,两条狗开撕,正是看戏的好时光,团儿,来,虽为夫去那边坐,咱们一边品茶一边看大戏。”
韦团儿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可夫君的话却让她放了心,高高兴兴地随着赵无敌寻了一张无人的胡桌,在角落里,远离风波的中心,正好安然看大戏。
三楼是贵宾区,来得非富即贵,因此在招待上也最好。胡桌上有上好的清茶,精致的点心,新鲜的果蔬。
婢女见有人落座,连忙上前用沸水将清茶冲好。她们在南来阁中干活,对富贵人家之间的开撕早已司空见惯,反正是打不起来,权当是看戏了。
赵无敌待茶汤上色,提壶给韦团儿倒了一杯,也给自己个来了一杯,将宣花细瓷白盏托在手心,凑在鼻尖前一闻,赞道:“好茶!”
韦团儿白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腹诽:“咱家这个夫君脸皮可真厚,果然不愧无敌之名。这清茶明明就是他鼓捣出来的,以前每年都巴巴地送进宫里,给女帝之外,还总少不了她和上官婉儿的那一份子,另外搭配上各种奇珍异宝,以至于她渐渐对人家的孝敬都麻木了,有也好、没也罢,也就是那么回事。
直到如今,世间所有的清茶都是扬州赵家出品,没有一两例外。曾经多少大族眼红,绞尽脑汁,使出各种灰暗手段,但却都失败了,排出去的人手根本就没有进入茶园,甚至在离京以后就失踪了,连骨头都没有找到。
而今,他却在哪里恣意赞美,不是典型的自卖自夸嘛。”
赵无敌可不管韦团儿如何想,他今日在郑宅饮了太多的酒,虽然不至于醉倒,可毕竟还是口中发干,舌苔发苦,急需茶水的滋润。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口气将一壶茶水给喝光了,朝最近的婢女招招手,示意再给加点沸水。
婢女使劲撇嘴,不情不愿,将赵无敌当作那种滥竽充数的货色,也不知是假借哪位贵人的门路,方才得以踏上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