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将军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热情四溢的动员,神武军将士也很配合,毕竟大多数人朝夕相处好多年了,对自家大帅的性子还是蛮了解的,不跟着起哄太对不住人了!
一千rén dà吼,那场面可就大了,音波浩荡,震动了长空,将高天之上的浮云都给震散了,就连金色的阳光都泛起涟漪,折射出漫天的无奈。
就在他们声嘶力竭大吼以后,杜平看时辰不早,摸索上来,陪着笑脸对赵大将军道:“安王爷,陛下让你上城楼。”
“好!”赵无敌点点头。
这本就在情理之中,区区一千人的演武还用不着他赵大将军亲自指挥,而且,他在下面喝风,城楼之上除了女帝太子寥寥几人以外,余下的谁能当得起?
他打马就要走,可瞅着禁闭的朱雀门老觉得不对劲,于是指着朱雀门问杜平:“杜侍郎,你让本王上城楼,可这宫门禁闭,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本王肋生双翅飞上去不成?”
“王爷,这个……是武攸宜大将军的意思,毕竟陛下和太子诸王都在上面,那个……您懂得。”杜平磕磕绊绊,说话都不利索了,一个劲地解释。
赵大将军点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那行,你说本王该打哪进宫,头前带路吧!”
“王爷还请包涵一二,下官皇命在身,不敢擅离,这就给你找个人带路。”杜平道。
他是女帝钦点负责今日神武军朱雀门前演武的三位三人之一,主要职责就是维持朱雀门前的秩序,伺候好神武军的大爷们。
杜平招手,将一位羽林卫中郎将给喊过来,让他给王爷带路。
羽林卫负责宫中守卫,给王爷带路最是合适不过。这名中郎将应声而来,可看着安王爷身后那百来个亲卫迟疑了,揶揄了好半天,方才开口,请王爷酌情选择一二人随行。
这些亲卫都是虎狼之辈,一个个杀气腾腾,眼中精光迸射,一百多号人在宫中,那可是一股不可控的力量,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安王爷心里很不耐烦,不过是进个皇城吗?太麻烦了!而且,这进的还是外城,是各部有司衙门办公的所在,并非女帝所在的内宫,索性挥手让赵不破等人全都留下,一人一骑随那中郎将而去。
赵不破等人倒也不担心,就家主如今的修为,天下间谁人能敌?他们跟在身边,也就是充个场面,遇到危险的时候可有可无,起不到多大作用。
赵无敌今日全身披挂,骑着大红马,看上去威风凛凛,可手中却没有兵器,连把装点门面的刀剑都没有。
他是神武上将军,是亲王,区区一千号人演武,还用不着去指挥,拿件武器在手也是摆设。
那名中郎将领着一百多号羽林将士前呼后拥,临时充当了安王爷的亲卫,一群人从朱雀门顺着城墙朝西走,到了尽头又转向北,饶了半圈,打顺义门进去,左曲右拐,穿过一道道巷道和角门,方才到了朱雀门的内部。
左羽林卫大将军武攸宜早早等候着,一见安王爷到了,紧走几步,替安王爷拉住马缰,惹得安王爷连称不敢,一翻身就马上下来,与武攸宜寒暄几句。
让一位武氏郡王给牵马坠蹬,赵无敌还没有嚣张和狂妄到那个地步。昔日曾有武承嗣给薛和尚干过,可如今薛和尚的骨头都烂了!
武攸宜一招手,有一名郎将过来将安王爷的坐骑给牵走了。赵无敌匆匆一瞥,觉得那人眼熟,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当年扬州折冲府折冲都尉张翰的孙子张正吗?
他记得这小子是进了千骑,在武攸暨手底下当差,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竟然也混到了千骑郎将,委实不错,老张翰可以瞑目了。
这想法要是让张正知道了,估计要郁闷死。他和安王爷同岁,人家都已经是军中第一人,手里直接掌控二十万雄师,被尊为大周军神,却在这里夸他混得不错,你说这不埋汰人吗?
有武攸宜大将军在,张正不敢主动和安王爷述乡情,略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将大红马给牵走了。
对于张正的身份,赵无敌倒是知道,他当年是受太平公主引荐进入千骑的,这些年也与太平公主府走得很近,差不多可算是太平公主一系的势力。
千骑驻守玄武门,一共有四个郎将,三日一轮值,也就是每十二日中,就有三日是张正值守玄武门。
呵呵,赵无敌想起古史上的神龙之变,可不就是打玄武门进宫诛杀二张,逼女帝退位的吗?
看来,历史若是重演,届时通过玄武门的重任多半要落在张正身上。
“王爷请登城楼,陛下尚未到来,不过,太子诸王、各位宰相尚书侍郎等都到了。”武攸宜伸手示意,请赵无敌上城楼。
朱雀门城楼高大巍峨,靠近外侧胸墙附近搭设了高台,略高于胸墙,可让观看的人居高临下无遮无挡,将朱雀门前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高台上居中摆放着一张雕龙画凤的宝座,并有黄罗麾盖遮挡,不用猜也知道是女帝的席位。
在宝座的两侧,隔着一段距离,并低了一级台阶,摆放着一列朱漆紫檀胡椅,此时坐着太子和太子妃、相王、太平公主和诸位宰相,余者都只能站立,且有纠察御史和金吾卫将士指挥,谁敢站在哪里,都有定律,不能逾越。
女帝还是很有人性化的,并没有让所有臣子都站着,给儿女安排了坐席,以示尊荣,另外,宰相们岁数都不小了,一帮子老胳膊老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