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香,又求了一堆平安符后,林嘉若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我们去看看持尘哥哥吧!”
“谁?”林致之没听清。
“持尘哥哥啊……”林嘉若一边拉着林致之往寺庙后面走,一边兴致勃勃地把她和持尘的相识、相交的过程快速说了一遍。
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林嘉若脚下一停,往前指了指:“看,持尘哥哥在那儿!”
林致之顺着望过去,枝条横斜之中,一名少年僧人正低头打扫,听到声音,他抬头往来,容颜皎皎,连灰色的僧衣都因此生了光辉。
林致之站在原地,看着林嘉若朝那个少年僧人跑去,欢快得好像一只小鸟,那人面含微笑地同他对视着,眼中仿佛带着出家人的慈悲,又含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孤傲。
直到林嘉若跑到了他面前,才微微低下头,神色蓦然变为了温柔怜爱,耐心地听着她说话,偶尔朱唇轻启,附和上两句。
容颜绝美的少年僧人,与天真无邪的垂髫稚女,看着真是令人忘忧啊!
但他怎么越看越不舒服呢?
林致之盯着那边聊得热火朝天的一大一小看了好久,确定他们不会主动来招呼他之后,只好自己拔脚走了过去。
“阿若!”温柔和蔼。
“大哥哥!”林嘉若这才想起来,刚才好像把大哥哥忘在脑后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持尘哥哥,这是我大哥哥!”林嘉若一派骄傲地把林致之介绍给了持尘。
持尘朝林致之微笑颔首:“林大公子,幸会!”
林致之也微笑着点头示意,忽然道:“持尘师父看着很是眼熟啊……”
持尘面不改色,依旧微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眼缘吧!”
林致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附和道:“说的是,看来在下和持尘师父缘分不浅呢!”
“持尘师父出家之前是钱塘人吗?”林致之又问。
“既已身侍我佛,前尘种种,早已忘却。”
“果真忘却?”
“真真切切。”
林嘉若看自己喜欢的两个哥哥好像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也是很高兴,忍不住在旁边插了一句:“持尘哥哥长得这样好看,大哥哥要是真的见过,怎么可能不记得?是缘分!是缘分!”
林致之不禁莞尔,意味深长地看了持尘一眼。
那少年僧人仍旧低眉浅笑,只是,任他再怎么作出温和慈悲的姿态,那双寒月般的眼眸深处总存着一抹孤傲之色,仿佛与生俱来、刻骨铭心。
林家的马车悠悠地离开了云林寺的山门。
持尘也结束了打扫,缓步走向自己的小屋,抬起手,还没碰到木门,便觉身上一暗,有人挡去了日色,带来一阵阴冷。
他缓缓地放下手,没有转头去看站在身侧不远处的青衣人,放任自己在阴暗之中伫立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
“你们走吧!”
喝过三房两个新生儿的满月酒,又过了冬至,距离过年也就不远了。
正当林家三房沉浸在儿女双全的喜悦之中时,大房和二房也喜事临门了。
消息来的时候正是腊月初一,各房来慈荫堂请安的日子。
两个刚满月不久的小婴儿也被抱了来,林老夫人抱着小愿之迟迟不肯松手,林五姑娘则被她的奶娘抱着,安静地站在一边。
逗弄了好一会儿小孙子,林老夫人才问起了庶孙女:“我听说,五丫头现在还跟着她生母?”
徐窈宁含笑点头:“夫君说,母女天性,拆散未免残忍,就让白氏自己养着。”忽然想到一事,又道,“正要禀了母亲,白氏生养之后,总是郁郁寡欢,于身子不好,媳妇想着,趁着年前,给她抬了姨娘,也让她过年的时候心里舒坦些!”
林老夫人淡淡点头:“你是个贤惠的,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只是白氏出身卑微,五丫头是万万不能跟着她生母过的,日后养出一身小家子气,岂不是给我们林家其他姑娘丢份了!”
林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徐窈宁也只能应下。
林嘉若正在林老夫人身边跟着逗弄她弟弟,听到这里,抬起了头,警惕地问:“五妹妹要搬来跟我一起住吗?”
林老夫人笑着问:“阿若想和妹妹一起住吗?”
“不要!”林嘉若断然拒绝,“我要和弟弟一起住!”
一屋子大人会心一笑,到底是嫡亲的血脉呢!
就在这时,门外丫头来报:“二公子派人送信来了!”
林老夫人精神一振,一边让人进来,一边笑着说:“我看呐,等过了年,家里辈分上也要改一改了,老大和老二为官也有了年数,再叫公子总有些怪异,叫家里都改了称呼郎君吧,致之明年也要秋试了,不能总致之小公子地叫了……”
来的是林家老二身边的长随,一边奉上家信,一边说:“二公子今年的考核下来了,升了寿州知府,让小的来报给老夫人知道,大人大约月中就能回来了!”
林俊生升迁了,这是个大好消息啊!
林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让打赏,一边让人去喊林时生:“他二哥的大喜事,快叫他也高兴高兴,今晚都在我这儿吃饭!”
林时生来的时候,正碰到又有来报:“大公子派人送信来了!”
也是个大好消息:“大公子迁了河南知府,过了年上任!”林敬生原本是徐州知府,虽然同样是知府,河南府距离京师更近,辖地也更多,也是升迁了。
一时间,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