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咬着牙根,满地走柳想下一句话的二皇子听见我刚才说的,眉峰微微一动。
不出我所料,我帮他出了个主意。
他嘴角微微一抬,缓缓说:“你还记得这事情,倒是不错。提起这来,倒是怎样一番意思?”
我咬牙说:“输了,便认罚。”
二皇子冷笑一声,说:“好!本宫怎么罚,你都认?”
“是。微臣自愿受罚,绝对不会说出去一句。”我抬眼看着他。
“既然是你自己说的……起来吧!”二皇子一抖墨绿的罗袍下襟,大步走向了御花园。
我不动声色地远远跟着,路上他回头看了两眼,看我没趁机逃跑,得意地露出一丝微笑。他径直登上假山山坡,拎着袍襟在一块矮些的山石上坐下,把胳膊支在旁边一块石头上,轻蔑地说:“自己想起来的要跟本宫掰腕子,来吧!”
“是。微臣遵命。”我伸出的是左手。
他看见我出左手,冷笑一声,没说什么,十分大度地拧转身子,也换了左手。
我知道二皇子身强力壮,练的兵器都比别人的沉。不管是用左手还是用右手,他要赢我一个女子都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他是男主子,我是女下人,没有好好说话把误会都解开了那种事。我已经想好了,今天就是得输给他,否则这事情没完。
不但要输,还得输得真,输得尽力,输得让他觉得有几分意思。除了输得真,还要输得惨,惨到能让他舒心解气。但是这个解气还要解得利索,务必在今天里面当场结束一切,而不是给他留下一个能用来耍弄我好几个月的把柄,弄个夜长梦多、纸包不住火。我决定了,今天拼了命跟他掰这个腕子,只要能把擅长使用的右手保住,左手腕子让他一把拧断了,我也认了。
我默默迈步上前,在他面前跪下,把左胳膊肘放在石头上。
“你用左手是何意?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有胜算?”二皇子仍然微笑着,满眼嘲讽。他现在可是有充分的时间来思考,这场掰腕子赢了之后,该怎么收拾我。
“微臣没有胜算,只是尽力而为。”我低着头,咬紧牙关,让二皇子那只粗糙有力的手抓住我的手。
“你,在这边站着,喊开始!省得让人说本宫耍赖!”二皇子冲跟来的小内监努努嘴,又回转眼睛盯着我,眼里已经充满胜利的得意。
我还是紧咬牙关,不敢有一丝松气。虽然还未开始,他已经在向我示威,左手已经在不动声色地渐渐加力,像铁钳一样越收越紧,握得我手生疼。
小内监谨慎地左右看看,弯腰看着我们的手,眼神极其严肃。
“二殿下预备好了?好了,那咱走着!”随着他不敢放出声音来的一句喊,我和二皇子都立即在手上发了力。
我得用尽全力去抵抗,不让他一下子赢了才会激怒他使更大的力气,让我输出点彩头来。我盯着自己颤抖着渐渐歪下的手腕,耐心等待着应该骤然受力,让自己受伤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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