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父子的死,大理寺已经查了几日了,”站在护国公左手边的一个官员,看向了徐长白问道。
“他就是刑部尚书管一行,“睿王小声告诉莫良缘道。
徐长白今天就不准备说话的,突然之间被刑部尚书问到了,徐大人过了半晌才道:“还没有结果。”
管大人便又看向了莫少将军道:“没有结果之事,你怎能口口声声是你祖父所为?”
“那我不忠不孝,又有何证据?”莫桑青道。
“老夫问你,先帝爷宣你上京的圣旨何在?”护国公问道。
“祖父不是已经亲手将这诏书毁了吗?”莫桑青将双手一摊。
“一派胡言!”护国公怒道。
莫桑青笑了笑,笑容讥讽。
莫少将军的话是一派胡言,那你护国公的话就都是真的?
“毁了圣旨?”莫良缘开口道:“私调军队,毁损圣旨,护国公好大的威风啊,来日哀家随圣上步上金銮大殿的时候,是不是得先冲护国公行礼问安才行?”
“太后娘娘,”护国公手指门外苍天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哀家若是祸国之人,满嘴胡言,那就让哀家天打雷劈好了,”莫良缘道。
“国公爷,”有官员出声喊了护国公一声,冲护国公摇了摇头。
众官员这会儿不管脸上表情如何,心里都是不安,众人也看出来了,莫望乡们如何先不谈,莫望北的这一儿一女不愧是莫家的种,都是巧舌如簧,如果就这么说下去,那今天这事就没完没了了,你说我不忠不孝,我说你忤逆欺上,这罪名谁比谁好?
“我若没有圣旨如何住进护国公府养伤?”莫桑青这时道:“护国公怎会放一个无旨上京,犯着死罪的人进府?”
“你受伤,”护国公道:“老夫焦心你的伤势,如何能想得到你会如此大胆?”
“我说了,我只是暂时昏迷,”莫桑青道:“怎么就是重伤了?”
“要这么一直吵下去?”睿王这时又小声问莫良缘道。
“王爷没见,言官们这会儿不说话了吗?”莫良缘手指往门外指了一下。
被莫良缘这一提醒,睿王反应过来了,公堂门外半天没有声响了。
“没有证据,都是只凭一张嘴,”莫良缘小声道:“言官们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了了。”
“是你那句主少国疑说的好,”睿王道。
“要揭遮羞布,揭一半没意思,不如全都揭开的好,我是在后宫干政,我大哥也犯了忌讳,可圣上年幼这也是真的。”
睿王苦笑,耳边的争吵声变得有些模糊,这让睿王忙抬手揪了一下眉心。
“给你家王爷倒杯水来,”莫良缘跟站在睿王身后的侍卫道。
侍卫忙跑开,不多时给睿王捧了杯水来。
“王爷要多爱惜身体,”看着睿王喝了水后,莫良缘才道:“我不懂军国大事,日后天晋就要靠王爷了。”
说这是莫良缘见缝插针的表忠心也好,说这是莫良缘的拉拢也罢,睿王听着莫良缘这话,心头是有暖意的,目光和缓下来,睿王笑着摇一下头,低声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不早,”莫良缘道:“圣上年幼,天晋不指着王爷还能指着谁?”
睿王指一下在他与莫良缘对面站着的护国公,道:“大敌未除。”
睿王与莫良缘坐着,护国公与朝廷官员站着,两方面对面,中间隔着一个莫桑青,泾渭分明地,如同两军对垒一般。
高坐主位之上,徐大人看得分明,心头也就越是发冷,由今天的公堂,徐大人就可以知道日后的朝堂会是个什么模样了。
“徐大人,”护国公在下面大声道:“无旨进京,忤逆长辈,纵下作乱,莫桑青这是什么罪?”
这是死罪,可徐大人不敢说啊。
“你看太后娘娘做什么?”护国公冷声道:“你是主审官!”
“这就是京城的审案?”莫桑青笑了起来。
“只要看一下你与你祖父说话的样子,护国公爷说你不孝,这就是真的,”一个官员开口道:“莫桑青,辽东虽是边地,教化之事不能与中原同日而语,可你也是孟其沰的弟子,你是应知孝道的。”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另一位官员说道。
“你们都听见了?”莫少将军这时面向着公堂门站了,手指着众官员道:“我说的话就是一派胡言,护国公的片面之词就是至理之言。傅家父子的死,我遇刺重伤的传言,官兵当街要置我于死地的事,满朝之人都熟视无睹。”
“莫桑青,”有官员怒道:“你不要妖言惑众!”
“我这是妖言?”莫少将军道:“方才那言官叫嚷些什么?那等妖言,你们怎么不出声?”
太学院,国子监的年轻人们已经半天不说话了,这会儿就更是沉默了,他们年轻冲动不假,但能进太学院和国子监的,都是学识很优秀的人,今日跑来的还没有那些权贵门第的公子少爷们,出身寒门,苦读成了天子门生,对朝堂怀有憧憬之心,可今天他们看到了什么?
就如莫良缘说得那样,遮羞布全都揭开了。
“将那个刺客带上来,”睿王这时下令道。
被莫桑青一刀伤了脊柱的武师,由两个睿王府的侍卫拖到了公堂之上。
护国公脸上的神情未变,只手握了一下拳。
“刑部的官呢?”睿王道:“将这个人的卷宗拿出来。”
就这样,太学院和国子监的年轻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