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进了桐川城再说,”严冬尽冲展翼摆了摆手,小声道:“见机行事吧。 ”
展翼应了严冬尽一声是,特意扭头又看了折九小姐一眼,见这位小姐骑马的动作娴熟,展侍卫长才放了心,这位九小姐至少在赶路,不会拖他们的后腿了。
一行人在这天的半夜才赶到了桐川城下,此时桐川城的城门已经关闭。
“我们要找家客栈先住下吗?”折九小姐声音疲惫地问严冬尽,赶了一天的路,她喝了几口水,这会儿折九小姐想吃饭,想洗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严冬尽没说话,带着折九小姐离了官道,找一处离官道远,没人烟的空地后,严小将军才跟折九小姐道:“今晚在这里休息。”
折九小姐还要愣神的时候,展翼们已经纷纷下了马,显然他们对严冬尽的安排没有丝毫异意。
严冬尽下马,在褐途马的脑袋轻轻拍了拍,惹得褐途马歪了脑袋蹭一下严冬尽的手,“咴咴”的轻叫两声。
折九小姐动作很是迟缓地下了马,一瘸一拐地跑到严冬尽的跟前,严冬尽这会儿正看着褐途马笑呢,严小将军自己不自觉,但他这一笑,让折九小姐看得一呆。
“怎么?”严冬尽侧了身看折九小姐,刚才还露着笑容的人这会儿又一脸的冰冷了。
这人对着马能笑,对着她是一张冷脸,折九小姐的心情略复杂,也再次确认了严冬尽不待见她的事实。
“展翼,给九小姐一点干粮,”严冬尽喊展翼。
“现在是冬天,你要睡野地里?”折九小姐也冷着脸问严冬尽。
“住客栈你不怕被抓?”严冬尽反问道。
“这么说,是我连累你了?”
“是。”
折九小姐觉得自己选择跟着严冬尽路,真的是一个大错误!
展翼跑来送了干粮,折九小姐看看硬梆梆,捏着跟石头差不多的面饼,问展翼:“不能放水里煮一下吗?”
展翼小声道:“九小姐,这荒郊野外的一生火,我们让人发现了。”
所以热饭菜没有,热水也没有,折九小姐满心委屈地问:“那我要怎么睡?”
“您挨着战马,这样不冷了,”展翼马道。
展翼对着折九小姐很客气,在态度无可挑剔,这让折九小姐对着展翼发不了火。
“九小姐,您忍耐忍耐,”展翼知道他们这是委屈这位折府的小姐了,于是便又哄折九小姐道:“等我们回头见到大公子好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折九小姐问。
“这,”展翼想了想,说:“小的自然是希望这时间越短越好了。”
折九小姐往严冬尽那里看。
“我们严少爷是说话冷淡了点,”展翼忙又为严冬尽说话:“可我们严少爷心可不坏了,现在战事不利,我们严少爷心里装的事多,所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九小姐您体谅体谅。”
严冬尽将身的披风裹紧了一些,席地坐下,喝一口冷水,拿出身带的干粮啃了一口,往回收干粮包的时候,手在腰间碰了一下,正好碰到腰带的络子。严冬尽将干粮衔在嘴里,摸着这个络子笑了笑,这是莫良缘编的,打二十几个络子,莫良缘也弄成了这一个,给了他,莫桑青想要都没有。
展翼啃着干粮走过来,见严冬尽摸腰带的络子,展侍卫长嘴角抽了抽,往严冬尽的身旁一坐,展翼说:“属下听少将军说,小姐准备把手艺练得再好点后,给他打几个络子。”
严冬尽扭头看看展翼。
“真的,”展翼说:“少将军亲口说的,小姐还要为他做衣服呢。”
严冬尽又想到莫良缘要给他做的裤子了,直到他离京,那裤子也没做成,“那让我大哥等吧,”严冬尽突然幸灾乐祸了,他大哥娶妻生子了,莫良缘的针线活可能都练不出来。
见严冬尽没被自己刺激到,展翼不太满意了,啃了一口干粮,展翼正想再说话,听严冬尽嘀咕不知道京里的情形如何。
“小姐不会有事的,”展翼忙道:“不过河西的事,小姐这会儿一定已经知道了。”
严冬尽三下两下地将手里的干粮啃了,又灌几口冷水下肚,跟展翼道:“明天我们进城外等我们。”
展翼说:“不派人护卫吗?”
“留两个人下来,”严冬尽将空地四下里看了看,嘴道:“让她待在这里等我们。”
展翼点头,他们明日进城是打探消息的,带着折九小姐是不方便。
折九小姐这会儿正努力吞咽着嘴里的面饼,看着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们,三下两下地将晚饭用过了,而到她这里,想咽下一口干粮都费劲,折九小姐都心急,以前觉得她能跟着兄长们沙场,现在折九小姐想,看来她不了沙场,光干粮这一件事,能把她逼死了。
马蹄声这时从远处传了来。
席地而坐的侍卫一下子从地跳了起来,折九小姐反应慢了三拍,从地跳起的动作稍慢。
“不是冲我们来的,”展翼侧耳仔细听了后,跟严冬尽道:“是往桐川城去的。”
“我去看看,”严冬尽说着话要马。
展翼忙也要马。
“你要走?”折九小姐跑过来问。
严冬尽坐在了马背,看着折九小姐说:“我去看看,你在这里休息,放心,我说了会带你去见你大哥,那我会做到的。”
严冬尽催马带着展翼几个人走了,折九小姐在原地呆站一会儿,看着严冬尽几个人跑没影了,折九小姐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