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披着衣服,来到了厨房内,烧起了火。
灶台中,篝火熊熊,三娘的心思,却仿佛不再灶台上,而是回到了一年前的某一天。
一年之前,她孝期刚过,按照父母的遗愿,本要嫁给村里的某个农户。
不过就在她出嫁的前三天,却听到了一个噩耗——自己的未婚夫,因为冲撞了铁掌帮的刀疤脸,被刀疤脸活活打死。
三娘和自己的未婚夫,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眼看婚期将至,两人就要修成正果了,却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死了。
闻此噩耗,三娘一连哭了三天。
三天后,三娘收起了眼泪,开始打听起了刀疤脸的事迹。
刘家镇本就不大,三娘又是个有心人,不多时便打听到了刀疤脸的消息。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三娘犯难了。她本身没有任何习武天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即便知道了刀疤脸的行踪,想要报仇,也是千难万难。
为此,三娘又想了一夜,最终她想到了一个接近刀疤脸的办法——既然刀疤脸喜欢卖唱女,那么她就去当卖唱女。
虽然这么做,会让自己失去清白,即便死后,也无言去见自己的未婚夫,但是三娘还是决定那么做,因为她的未婚夫,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也是她唯一爱的人,为了他,无论做什么都值。
于是乎,三娘开始了卖唱生涯。
她的唱功虽然一般,但是她的姿容秀丽,给她捧场的人也不在少数。
两个月过去了,她的名气算是传了出去,也终于见到了闻讯而来的刀疤脸。
不出三娘所料,她被刀疤脸抢入了府中。她知道,自己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凌辱、打骂,被刀疤脸抢去后的一段日子,是三娘过的最为凄苦的时光。
好在她的坚强、勇敢,对未婚夫的爱,给了她无穷的动力,让她撑过了这段时间。
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一年中,她彻底获得了刀疤脸的信任。
今夜,刀疤脸酒醉,自己要为他熬制醒酒汤,正是杀他的大好时机。
飘忽的思绪,慢慢收回,三娘哆哆嗦嗦的从灶台的某个夹缝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纸包。
这个纸包,是几天前,给刀疤脸看病的郎中给她的。
根据那个郎中所言,这种药无色无味,一旦喝下去,就会让人痛不欲生,肠穿肚烂而死!
“肠穿肚烂!真是便宜你了!”三娘嘿嘿冷笑了几声,一咬牙,将纸包中的药粉,全部倒入了锅中。
“咕噜咕噜!”很快,醒酒汤就冒出了气泡,而那毒药,也彻底融入了汤中。
从灶台旁,拿了一个盅子,又从旁边取了个托盘,三娘端着托盘,来到了刀疤脸的身旁。
“相公,醒酒汤煮好了,趁热喝了吧,这样第二日醒来,就不会头疼了!”三娘将醒酒汤,递到了刀疤脸的嘴巴,又拿起一个勺子,将汤水送到了他的嘴巴。
看在嘴边的勺子,刀疤脸张口就要将之吞下。
然而,不知怎的,帮主的训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虽然三娘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但防人之心还是不可以无!
想到了这些,刀疤脸突的闭上了嘴,对着三娘道:“你先帮我试试温度,待到温度适中,我便将这碗汤全部喝下去!”
“好!”三娘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送入了自己嘴中。
按照她的打算,在杀死刀疤脸后,自己是要去未婚夫坟前殉葬的,左右都是死,死前来一勺毒药,也不算什么。
“温度刚刚好呢,老爷你快用吧,凉了说不定会吃坏肚子!”三娘‘咕咚’一声,将调羹中的醒酒汤,灌进了肚子,又舀了一勺,送到了刀疤脸的嘴边。
有了三娘试药,刀疤脸也不疑有他,将调羹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又拿起盅子,咕咚咕咚的将剩余的醒酒汤,全部喝掉。
看着刀疤脸喝下醒酒汤,三娘笑了,随意找了个理由,缓步离开了房间,出了家门,朝着未婚夫的坟头走去。
而她刚离开没多久,张远山和张鹏飞,就出现在刀疤脸的府上。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年来,铁掌帮为了扩张自己的地盘,行了不少恶事,平日里又不顾治下百姓的死活,早就为帮派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这刀疤脸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都用不着我们出手,就有人替我们料理了他!”张鹏飞看了看远去的三娘,又看了看屋里,正在呼呼大睡的刀疤脸,意味深长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刚刚那姑娘,为了铲除恶贼,自己也身中剧毒。那毒药,是张大哥你假扮郎中时给的,想必你应该有解药,我们是不是应该追上那姑娘,去帮她解去身上所中之毒?”张远山居然没听张鹏飞有关于铁掌帮的言论,而是关心起了三娘的死活。
行动之中,居然还分心去管其他事,若张鹏飞是张远山的师门长辈,肯定会对张远山的表现十分失望。
不过两人的交情,暂时还不是很深,对张鹏飞而言,身边跟着一个善良的小伙,要比跟着个心机深沉的家伙,好上许多。
因此,他并没有以长辈的口吻教训张远山,只是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不了解三娘,而我却在这几天,观察过她。这姑娘自从未婚夫死后,就存了死志。如今她匆匆出了这宅子,想必就是要去她未婚夫的坟头,祭奠自己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