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郎中,这是采药归来啊!”王猎户笑着向老郎中问好,老郎中正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歇息,身边放着一个装满药材的大药篮。
那郎中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虽然头发胡子花白,但身体却很壮实,每日上山采药,风雨无阻,这山就是王猎户这种长在山里的人,有时候攀爬起来也颇为费劲,可这老人却如履平地,令人无不佩服。
老郎中姓甚名谁没人知道,只知道有一日电闪雷鸣,声势浩大,村子里面的老人都说,活了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惶惶天威,怕不是什么山精鬼魅化形飞升。王猎户是个胆大之人,自然不信,平日里也最讨厌这些个神神叨叨的老东西,于是第二日便照常往山里去了。说也奇怪,那日他上山打猎,绕着山林走了一圈,愣是一只野兽也没见到。心中奇怪,难道当真如那些老不死的所说,山精鬼魅成精,把野兽都吓跑了?天色渐暗,王猎户边想边往回走,有些分神,一不小心滑落山谷,摔断了胳膊。
好在他身体健壮,虽然胳膊断了,但身体并无大碍,找了根树枝绑住,便往回走,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一间茅草小屋,还亮着灯。房门打开,走出一个老头。王猎户虽然大字不识,但那些神仙怪志喜欢得紧,尤其是那些妖怪化身美女勾引路人的志怪小说,每逢说书人说这些故事,都要去茶馆占个好位置,听个津津有味。
都说妖怪喜欢幻化美女,这老头嘛,铁定就不是妖怪了。王猎户心中思量着,也就壮着胆子前行,却被老头叫住,说自己是郎中,可以帮他疗伤,王猎户这断臂也着实疼痛难忍,也就随着老人入屋,让老人帮忙查看伤势。
那茅屋之中弥漫药香,到处摆放着晒干的药材,看来的确是个郎中不假。那郎中医术高超,手法也颇为娴熟,替自己接续断骨自己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老人又给自己几粒药丸,直接渡以温水服下,再用药泥敷在断臂之上,以纱布缠绕,辅以夹板,便告诉王猎户可以回去了。王猎户迷迷糊糊回到家中,倒头便睡。第二日醒来,发现身上伤势已经痊愈,精神饱满,夹板一拆,纱布一撕,手臂完好无损。王猎户啧啧称奇,把事与村民说了。村民都说那山谷哪有人住,莫不是鬼魅山精不成。
王猎户这人重情重义,既然有救治之恩,那不管你是人是鬼,这恩是要报答的。也不在乎村民如何劝阻,当日便带着好酒好菜,去那茅屋道谢去了。
那茅屋还在,老人也还在,两人酒足饭饱,王猎户借着酒意询问老人来历,老人只说无名无姓,道一声‘老郎中’即可。适逢乱世,为了躲避仇家而隐居深山的人多如牛毛,王猎户心想,这老郎中估摸着也是其中之一,既然不明说,自然有其苦衷,也就不再追问。之后王猎户也会在打猎归来给老郎中送些野味,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
“嗯,天色还早,过来这歇息歇息!”老郎中朝他招手。
“诶!”王猎户点头答应,朝着大石走去,放下猎物,解下弓箭,一屁股坐到老郎中身边。
“尝尝!”老郎中从腰间解下一个黄色的葫芦,递到王猎户面前,他自然认得,那是老郎中自己泡的药酒,相当不错。
“咕嘟咕嘟!”两口下肚,王猎户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舒服!老郎中这酒还是这么霸道!”
“哈哈!”老郎中笑笑。
“对了,老郎中!”王猎户将身边的杆子提了起来,把那些猎物举到老郎中身前,“挑一个吧,今天进山打到的!”
“收获果然不错!不过!”老郎中话峰一转,把那些猎物推开,“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哈哈,老郎中你哪里话!”王猎户赶忙辩解,“这不是之前村东头狗剩病重,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把那孩家伙给从阎王殿拉了回来,恐怕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孤儿寡母的可咋过!他们给你银子你也不要,只得托我打些野味给你送去了!”
“肚子里没话,还白发人送黑发人,三口之家哪来的白发人!”老郎中数落道,“老实说吧,有什么事!”
“哈哈,老郎中就是慧眼如炬!这个词没用错吧!嘿嘿!”王猎户笑着说,却突然支支吾吾起来,“那个,老郎中,你那有没有那种。。。唔,就是那种药,吃了。。。那啥的那种药?”
老郎中白眉一挑,故意装糊涂,明知故问,“哪种!?”
“哎呀!就是那种!”王猎户脸黑,此刻却是红得通透,猛然拔高声音,却又逐渐变小,“就是那种。。。床。。。床上用的!”
“哈哈!”老郎中一脸不正经的笑了起来,“你呀,你呀!”
王猎户讪讪地笑了笑,“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起初我是不信的,但我家那媳妇儿,实在生猛,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我是有些吃不消哇!我今天打猎也是为了好好补补!”
老郎中拍了拍王猎户的肩,“要节制呀!”,顿了顿又说,“此处离我那也近,你且跟我回去拿吧!”
说罢,老郎中背起药篮,便朝着山谷走去,王猎户也背起弓箭,扛起木棍,紧随其后。
得了药,王猎户自是十分高兴,说什么也要让老郎中挑一个野味收下,老郎中拗不过他,只得挑选起来。拨开叠在一起的猎物,老郎中一眼就看到了被血染成红色的小狐狸,身上的创口触目惊心,一探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竟还活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