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海外的时候张明伟侥幸得了些机缘,因此成功破境身化烘炉,可毕竟是在国外突破,没有了华夏本土天道的那种认同,对于调动天地之力自然是有些生涩。
可毕竟也是实打实的烘炉之境,在国外也是天灾级的使徒,虽然在国内是人人喊打,可在海外也是有一些‘同道中人’拥护的。被人恭维的久了,再加上以往也没跟书院的人交过手,自然对秦淮很是不以为然,觉得只是是沽名钓誉的泛泛之辈罢了。
毕竟,国外这种名气与实力并不相符的人不在少数,他认为的秦淮,便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而对于京城白家的人,他更是不放在眼里,族人都被自己杀了还不能奈何自己,又有什么值得放在眼里的。
心性本恶,然后又反复无常的人,内心往往都远没有外表流露出的那么强大,而且往往少智狂妄。
秦淮是谁?在书院大师兄荆昧不出的当今,他便是书院的入世行走,本身更是烘炉之境的当世四大天骄,提起他的名号,殉道者之中哪个敢当面放肆?
实力境界不足的自然是毕恭毕敬,同等境界的也是彼此带着敬意,至于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提起他的名字更是咬牙切齿里带着胆寒。
无他,秦淮无愧于他的一身正气,惩奸除恶的事情做的多了。
以前虽然听闻过张明伟此人,却并没有机会接触到,现在,对方就在眼前。
已知他是大奸大恶之辈的秦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稍稍平复了下自身的血气,看向季诩,“要不要并肩作战一次?”
季诩神情一动,待看向眼前三人的时候,忽然便明白了。
自己圈子里的争斗也好,心计也罢,那终究只是自家的事,外人掺合进来,那就说不过去了。
就像是古时的中原诸国混战,王朝更迭已是寻常之事,可外族入侵就不行,那是外来的狗,需要以重棒打死。
当即,季诩颔首,活动了下手腕,“正有此意。”
身旁,季廉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输器脸色不善地看着秦淮,冷声道:“别忘了,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我管不着。”秦淮伸手缓缓拂过长剑,淡淡道:“我只需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够了。”
然后,他冷眼看向身周的这些世家子,开口道:“公输器勾结国外使徒,并与张明伟这种残渣败类为伍,你们还站在这与他一同?”
白烈第一个响应,“去他吗的,谁跟张明伟一伙,就是与我白家为敌。”
说着,他扶着姬觉远直接走到秦淮身后站定,冷眼环视一周。
风雀跟几人扶着恢复了些力气的太叔戬,也紧跟着走了过来。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既有些抹不开一脉的面子,又觉得秦淮和白烈等人的立场才是正确的选择。
一旁,叶梓莹一直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此时,她直接朝秦淮走去,有意无意地说了句,“一脉怎么不见其他人在?”
顿时,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定的众人尽皆恍然。是啊,这说不定这是公输器一人的意思,一脉的人知不知情还两说呢,没看到这明明是一脉大少爷的婚事,除却先前的木槿之外,却再无一个族人在此么。
于是,这些世家子也不再犹豫,纷纷站到了秦淮身后。
无他,他们实力不够,待会必然是要爆发一场大战,他们只能站在后方了。
一时间,场中便分成了三份。
以秦淮为首的在场世家隐脉中人,季诩三人,以及公输器四人,其中前两者已然联手,此时显得更是泾渭分明。
公输器脸色阴沉似水,再不复之前营造出的那种温润和煦。
他有些阴狠地看着秦淮,心里无比后悔邀请对方过来,同时,也对他身边那个叫叶梓莹的女人心中暗恨。
如果不是顾忌到对方身后的叶澈,他恨不能现在就把这个女人格杀当场。
为了跟季涵双结婚,他的确放弃了很多,其中就包括一脉大少爷的身份。
就像是叶梓莹所说的那样,此次的婚礼,除了木槿之外,再无其他族人帮衬了。而现在的这个场地,就是一脉对自己最后的支持。
谁让自己,选择了另一条路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公输器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不光是他脸色难看,就连南黎曼的脸上都不好看。
原本的那种虚假的妩媚笑容散去,她看向一旁的张明伟,眼中带着烦恶。
“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南黎曼又瞥了眼站在婚礼台上的公输器,心下好笑,“真是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凑堆,两个饭桶。”
反观抱剑而立的源冶丸倒是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现场的氛围变化而有所改变,仍是那副冷酷的样子,漆黑的眼眸如同寂静的深夜。
……
张明伟摸了摸头顶短寸,凶光毕露地看向季诩三人,脸上横肉微颤。
“我实在是厌烦了这个玩意儿。”季廉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是的驻地,应该有不少阵法。”
后一句的言外之意,那就是提醒季诩尽快动手了,阵法是需要来蓄势的,如果再拖延下去,谁也不能保证公输器会调动起什么样的阵势来。
季诩点点头,事实上,此番来他打定的主意便是直接动手,刚才的问询,不过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至于公输器,也成功地在刚才把自己作到了寻死的边缘。
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