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面鼓声大作,文聘与蒯良心中不由的一沉。
“汉军要渡江了!”蒯良凝目远望。
“若是水营能听我等调令,倒是可以在水上厮杀一会,只可恨蔡瑁这厮,如今这么紧急的时候,水营竟然按兵不动,待到此战结束之后,定要在明公面前说个明白!”文聘看着远方的江面愤恨的说道。如今汉军水军根本不值一提,荆州坐拥水营如今却只能在城头看着,这种感觉当真难受!
“准备迎战吧!”文聘叹了口气。
如今只能依据地势,将渡河的汉军先拦截住,一场厮杀定然少不了。
不到一会功夫,载满士兵的汉军船只就已经抵达到江中位置。
“主薄历来足智多谋,此番如何应对?”文聘问道蒯良。
蒯良看了一眼远处,朝文聘拱手:“事关紧急,只得行权宜之计了。诸将且听吾调令!”
“张虎、陈生,你两人各带弓箭手五千,守在岸边,待汉军船只来到射程之内,立刻用火油射击!”蒯良首先对身后两员武将喊道。
张虎是一个圆脸魁梧的汉子,一身横肉如同铁塔,陈生则是一个干瘦的武将,面上一道长疤分外醒目,此时一身轻甲,立在文聘之后,这两人原本是江夏水贼,后来被刘表征讨,战败被俘,随即依附于刘表。
两人听得将令,立即出列,各点五千精兵朝江岸边走去。
“吕介,你带领步兵一万,坚守在江边,一旦汉军登陆,立刻将其压回!”蒯良想了想,又点到一员武将。
吕介头戴红色头巾,一脸络腮胡须,在荆州诸将中,他也是一员悍将,历来最喜冲锋。听得调令也拱手而去。
蒯良吩咐完毕,自己环视一周,对文聘说道:“请文将军自领五千骑兵,在正面列阵,一旦汉军登陆,若步军无功,只得依靠骑兵冲锋!只要将汉军队形打乱即算大功一件!”
文聘有些意外,荆州本来就没有多少骑兵,此番的五千骑士,已经是荆州最大的本钱,竟然被蒯良用在第一战!
见文聘有些疑惑,蒯良苦笑了一下:“骑兵用在此时正好,若是拖延,一旦汉军尽数渡江,唯有依城而守,这些骑兵将再难发挥优势!”
“好!就依主薄之言!”
安排妥当之后,蒯良自行坐镇中军,而文聘则带领着所有将领与士兵士兵开始列阵在城下,等待汉军的动静。
看着对岸来回调动的荆州士兵,刘协也是一阵焦虑。
渡江之战历来艰难,若非蔡瑁的指令,一旦荆州水军加入战场,胜率将会再次缩小几分。
此时只得趁此时机,快速渡江,只要第一波稳住阵地,那么剩下的,就是攻城了!
就在汉军船只将到来的时候,对岸的张虎、陈生已经下令士兵准备。无数大桶的火油被覆盖在箭头之上,点燃后开始朝着船只射去。因为在江上,风大浪高,火箭的威力并不能很好的发挥,纵使有一些射到了甲板之上,也很快被士兵扑灭。
眼见着船只越来越近,两人再次下令士兵集中射击,这种大规模的火箭开始的取得了效果,为首的几只兵船很快就化为团团烈焰,燃烧在江面之上,兵船之上,也有无数的汉军,端着弓弩,对着岸边发射。两方你来我往,杀做一团。
汉军的船只燃烧了十多艘,终于艰难的来到了江岸对面,无数汉军开始下船,列队准备迎接荆州士兵的第一波冲击。
时间紧急,廖化赶至的船只并不多,这样的船队一次只能运送五千多人。所以初次到达岸边的只有魏延带领的五千士兵。刚到岸边,魏延就开始让士兵列队准备。无数的长矛斜立在地上,盾牌化为一个圆圈,将登陆的地方围成一个小型的营地。
只要守住第一波,剩下的运兵船就会络绎不断的将援军运输过来。
“杀!”
眼见着汉军已经下船,对面早就急不可耐的荆州士兵开始高声喊杀起来。随着喊杀声,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汉军士兵的眼前,此人正是荆州偏将吕介。吕介一马当先,身后一万步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着魏延的营地发动冲击!
一时间,汉水四周都充满了窒息感,怪异杀气弥漫在每个士兵的心头,好象滔天巨浪似的翻卷拍击,吕介的一万步兵化为一股铁流不断扩大膨胀直至充斥整个天地。
“稳住!稳住!”魏延不住的围着士兵鼓劲,自己作为新降将领,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充当中流砥柱,日后何愁不能大展身手!
只要能将第一波冲击挡住,军心就能稳定下来。所有的汉军士兵都握紧自己手中的盾牌,身后的弓箭手开始朝远方的荆州士兵发射箭矢。一万人的军队根本不需要瞄准,随意一射就能命中,仅仅一波箭雨,就射到一片。
虽然荆州士兵来势凶猛,但是他们却低估了汉军对于此战的准备。此番前来的第一波士兵手中的长矛都是特质的,长约一丈多,全身都用精铁打造,不仅沉重,而且能经得住骑兵步兵的冲击而不折断。这时,士兵全部将自己手中的长矛斜立在地上,阵前竖起一排闪着寒光的枪林!
无数荆州士兵就这么径直的冲进枪林中,因为行军急速,一根长矛带来的杀伤性是惊人的,本来准备强攻杀出一道血路,不想汉军士兵死守不退,前方士兵被长矛贯穿却依旧不能停止,又被后方的士兵继续簇拥着前进,短短一刻多钟,每个长矛上都挂着六七个荆州士兵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