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荒山,孤宅。
阴风呼啸,鬼哭狼嚎,黑气中绿焰幽鬼,飞天夜叉沉浮飞遁,凶猛扑击。
倏而青芒剑啸,煞气冲霄,遍空游走间斩鬼诛邪,锋芒无铸。
又有浩气激荡,白光升起,涤荡着这阴森恐怖的妖氛,一股正气凛然的纯阳意志镇压一切妖邪鬼祟之物。
见此情形,陆判那绿油油的脸色几乎已经升腾起绿焰来了。
e……绿焰滔天,恐怖如斯,绿遍诸天,号为青帝。
“竖子,你敢抵抗阴司,与地府为敌?”陆判一脸的凶横,口中恫吓道。
“呵呵。”苏峻露出一丝嘲讽而又不失礼数的嗤笑,道:“漫说你代表不了阴司,便是阴司地府在这王土之下,又何足挂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敢阴谋暗害本案首,才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苏峻驾驭着纯白甲胄以一拳一个嘤嘤怪的气势,将陆判连珠箭般催发的绿焰一一轰碎,步步紧逼。
任凭陆判怒吼连连,不断放出夜叉恶鬼扑击而至,却依然难挡玄煞青芒的无上锋锐。
陆判见状面沉如水,眼中充斥着凶戾的煞气,冷哼道:“若非本神本体尚在阴司,此地仅有一缕分神,岂能容你这竖子呈凶?”
“即便你斩破本神这一缕分神,左右不过是损失些阴气而已,倒是你可要衡量清楚,得罪本神的后果。”
“轰!”
苏峻迎着绿焰滔天逆流而上,一步步地迫近,积攒着气势,口中却也不遑多让,言辞如刀。
“你这绿油油的丑厮,难道真当我傻吗?还是普天之下皆汝母,你要我的性命还让我考虑得罪你的后果?汝母牝之。”
陆判听罢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冷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是识相,本神可以给你在阴世某一个好职司,若想投胎本神也可以给你找个好人家,保你来世福泽延绵,一生富贵。”
说着,陆判袖袍连甩,无数的阴煞之气从地面上升腾而起,化作朵朵幽绿的毒焰朝苏峻席卷而来。
身上的神袍一抖,化作一道百鬼夜行图遮天蔽日,百鬼横行,凶戾阴毒,前赴后继地扑了上来。
一跺脚更是身形暴涨,化作三丈高下的神魔之躯,身披甲胄,散发着滚滚如潮的煞气。
“你若是识相,就乖乖从了本神,否则本神定要将你镇压在幽狱的最深处,受尽世间所有的刑罚,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后悔汝母!”苏峻闻言气急而笑,口中厉喝:“吃我一式汝母螺旋爆炸升天拳吧!”
话音未落,苏峻便踏罡步斗,身形纵跃,凌空剑指接连不断地挥斩而出,天雷剑指悍然出手。
“轰隆隆!”
无数的雷煞剑芒汇聚成一道天雷轰击在陆判的身前,一瞬间便将绿焰屏障,数十厉鬼轰成烟云四散。
青蒙蒙的玄煞青芒一闪而逝,划过玄奥的轨迹瞬间斩在陆判的胸前,破体而入。
“轰!”
一瞬间,陆判那高大威猛的身形竟是在玄煞青芒之下轰然炸裂,化作无数的绿焰疯狂侵蚀而出。
森然跳跃的绿焰中散发着冰寒彻骨的寒气,仿佛可以冻彻魂灵。
又有无数黑雾如潮汐般喷涌而出,阴风阵阵,所有的夜叉恶鬼沐浴在黑雾中都变得无比地疯狂,化作一道道乌芒冲向苏峻。
追魂摄魄的鬼哭狼嚎之声恍若勾魂魔音,无孔不入。
陆判的法身却是化作数十道蜿蜒曲折的阴火铁链攒动如蛇,疯狂地缠卷过来。
“竖子,本神定要将你永镇幽狱,永世不得超生!”
陆判的声音怨毒无比,在各地城隍把持着人间入口的形势下,祂这个阴司鬼神能够遁出一缕分神可不容易。
本想凭之做出一番大事,没想到一着不慎便被苏峻给毁了,如何不让踏对苏峻恨之入骨?
“五岳真形,起!”
苏峻怡然不惧,山岳虚影升起与来袭的阴火铁链碰撞,“叮叮当当”地脆响中,山岳虚影巍然不动。
环绕着苏峻侵蚀而至的滚滚阴潮,凶戾乌芒,毒煞阴火不断地冲击着山岳虚影,同样是无功而返。
感应到五岳真形图所化屏障刹那间已经灵光闪烁,摇摇欲坠,苏峻也不敢托大,口中厉喝。
“斩!”
话音未落,只听得破空厉啸轰然响起,玄煞青芒绕体而飞,眨眼睛便斩灭了数十道乌芒,周身的压力为之一松。
下一瞬,他便纵身一跃,脚步连踏虚空,剑指挥斩间数十道雷煞剑芒迸射而出。
一时间雷霆轰鸣,剑芒纵横,如潮的黑雾顿时如春阳融雪般消散退避,浩气落下又将幽绿的毒焰尽数镇压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彼之娘之,死吧!”
杀招连出将陆判的手段一一破去之后,苏峻厉啸出口,玄煞青芒顿时化作流光直斩而出,环绕着陆判所化的阴火铁链叮叮当当地斩切而去。
“啊……”
凄厉的惨叫哀嚎中,燃烧着熊熊阴火的铁链被斩成数段,跌落在地面上,如毒蛇般不断扭曲翻滚。
惨绿色的液体如血液般从中冒处,洒落在地面上,像硫酸一般腐蚀出无数坑坑洼洼的狼藉。
“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吗?你逃不掉的。”陆判怨毒无比的声音从铁链中传出。
“九幽冥狱,百鬼夜行,爆!”
下一瞬,断成数截的铁链轰然炸裂,绿焰,黑雾,阴风,乌芒尽皆炸裂成幽幽深深的魔光,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