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班长说到:“我有个印象,在非洲,富一点的人,要比穷人的习惯好些。女人要经男人的习惯好些。”
第一点我理解,但对第二点,我不太好理解。
他解释到:“女人,因为抚养孩子的天性,她需要有一个稍微长远的打算,而男人,只需要快活,就行了。不是他们的男人不想负责任,而是根本就负不起责任。对孩子的教育我关爱是人的天性,但在非洲,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呢?”
我不忘记玩笑他一下:“你还不是一样,你只知道跟黑珍珠快活,你负过责任吗?”
“负责!”他仿佛很严肃地说到:“我不跟她们生孩子,并且,我给她们钱,对她们来说,很多了。”
“你倒是快活了,你离开后,她们的来源也断了吧?”
“是珍珠,到哪里都会光的。她们没有我,也有其他人给钱的,放心。好东西,总不会被浪费。”
有时,我觉得,我们俩的谈话,有点无耻,但又是事实。王班长花天酒地,但也有底线。
“你到南美,恐怕就没这么多好事了吧?”
“恰恰相反。兄弟,如果南美没这种特征,我还不去呢。你想,南美的美女是不是对黑珍珠,好接受些?况且,她们的奔放水平,浪漫能力,以及宽容的文化,更会吸引我。”
“你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笑到:“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南美如此奔放和宽容呢?”
“我第一站要去的,不是阿根廷就是巴西,你也许知道,桑巴和探戈,都很浪漫的。他们为什么具有这种开放而宽容的品格?按我的理解,只是因为他们生活条件太好了。”
“就以巴西为例,我虽然没去过,但我的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去过。那里森林广阔、海湾丰饶、花果飘香、鱼虾成群。那是什么?是上帝垂青的地方。那里的人,不怎么需要勤劳,就可以解决衣食问题。于是,多余的时间,用来快活,就形成了文化。况且,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去,毕竟,那里性病病率低,在非洲,爱滋病和各种传染病,是要小心的。”
当你拥有足够,就会自由选择。选择的方向,就是快乐。
“当然,快乐的方向,是有底线的。比如,身体会束缚你的手段。再比如,毒品就是追求快乐没底线的产物。”王班长突然意识到什么:“怎么,本来是说你的事,你怎么老往我身上扯?你这家伙,想逃避?”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态,反正,关于我与妍子的话题,过于沉重,我不太敢面对。
对于妍子现在的状态,我不好肯定她的心理。她究竟是可以安心于现在念佛的生活呢?还是用这念佛的方式,在覆盖某种痛苦。
她原来信佛肯定是因为生活中无法排解的痛苦引起的,但这只是原因。莫非,她已经适应了今天修行的生活,并以此得到了轻松和快乐?
这种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比如那次我从山东回来,听到他们一家三口在餐厅,我没在场的情况,妍子的笑声如此单纯,那明明是毫无杂质的快乐啊。
而有我在的时候,妍子更多的表情是平静。原来我总以为这种平静是装出来的,是为了拒绝我的深入。但经王班长反问后,我觉得,妍子有可能,在我面前是真平静,甚至还有点苦恼。
王班长并不打算打断我的思索,他只是盯着电视看。其实,电视根本没打开,他盯着一个黑色的屏幕,仿佛里面有精彩的内容。他是人性观察大师,他知道,我的头脑中,正放着一部精彩的情感大戏,他不打扰,让我自己消化。他只等我思考后的结果,就像一个快餐文学读者,只喜欢看故事的结局。
其实,我如果离开妍子,能够让她感受到快乐的话,我是义不容辞的。她给了我如此多的恩情,是我不敢离开她的原因。我害怕,她是为了我好,逼我离开的,我离开后,她将痛苦留给她自己。如果那样,我的良心,会很不安。
但是,如果我就这样离开,我如何报答她的恩情呢?当你欠着别人的东西,你无法完全放下。当你欠着别人的感情,你无法完全轻松。
“我觉得,如果我贸然放弃我跟妍子的关系,对不起她全家这些年对我的恩情。王班长,我还是想作最大的努力。至少,我自己没有遗憾。但另一方面,我又怕,我的存在,给他们带来了痛苦,那更是让我难以接受的。”
王班长似乎终于等来了结局:“这么快就说话了?我等得不久嘛”他好像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智者,只等着我提出问题。
“走或者留,都是问题。”王班长说到:“当你无法真正理清思路的时候,不妨试一试,做个行动派。”
“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做慈善吗?那就做起来。看妍子配合你时,她的主动感,她的动机和方向感,不就清楚了吗?事情不是你想好再去做的,而是边做边想。”
王班长还讲了一句让我震动的话:“实践才是真理的来源,你书读傻了吧?”
这句话真是提醒了我。我是不是书读傻了?
当年,我上经济学讲座时,就有这个疑问,现许多教经济学的老师,自己却没挣到大钱。看弗洛伊德的书时,现他的心理学著作,是建立在自己四人失败的病例基础上的。学问这个东西,如果只从书上来,是很危险的。况且,我的学问本身也不高,怎么敢企望空想,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