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
“你说得对,庄老师,我们自己也要把每一个活动当成道场。我这次担任类似于导游的角色,当一个佛学知识的启蒙老师,这个责任其实是重大的。当然,也会遇到一些问题,我在想,如果我能够说服一个不懂任何佛法或者哲学的人,那我就能够说服任何学生。”
他说得对,说服一个聪明人容易,说服一个不太聪明的人,很难。前几年流行一个电视剧叫《士兵突击》,里面有个许三多,认死理,很努力。班长有一次跟我谈起他时,讲了一句:许三多是个好兵,但一个连队有几个这样的兵,指导员恐怕不好干了。
因为这种人,不太理解道理。无法通过比拟、逻辑、推导等所有理性的方式,来说服他。
但这种人,往往能够说出人世间最伟大的真理,或许是无意的,却很让人启发。“有意义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有意义。”
模糊而深邃,如神启一般。
模糊的语言如同朦胧诗,在艺术上有一种整体的美感。当我们把精确的视角模糊时,会让我们理解,我们所关心的事物,在整体的世界中,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这是真理,反应真理的东西,自有一种大美,如果这种大美让我们舒服,那就是至善了吧。
在中国历代的禅意诗中,通过整体与个体的对比,显示出个体模糊性与整体动态性,是很普遍的主题。“言师采药去,云深不知处”。诗人去找故友,故友并没有在家。这种失望,如果在世界的整体性看来,并没有什么重要性。青苔与绿树,松风与白云,依然是山野的主角。
人类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就会将情感弥散于广阔的自然,整体的意境就宽阔了许多。“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智慧通达于整体的世界,就会体验到妙不可言的地步吧。
“又走神,庄师兄,最近你走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万师兄一提醒,我对他笑笑,不需要解释。
“庄师兄,自然与人群,是一个大世界,我们如果能够在里面保持一种超然的情绪与态度,是不是,也是境界的体现呢?”
“为了体现境界而改变行为,这是一种表演,这是不对的。”我强烈反对装,都离家学佛了,还需要装给谁看?给自己洋洋自得?
“不是表演,是锻炼。或者是模仿,这是学习的第一步。我这个人,比较情绪化,当有不顺的人和事,总喜欢激动。我看到一些高僧,性情平和,当然,这种平和是他们修行的结果。我是不是,也可以模仿一下呢?”
“当然。”我答到:“比如,直接从结果入手趣入佛道,也是修行的一种办法。密都观想本尊,也是这个路子。观想自己就是本尊,这是直达结果的模仿或学习,据说,照样可以成就。你如果能够在心性上超越众生,当然不会为众生的言行激动。当然,我们现在都做不到,那就模仿个样子,故意克服自己的情绪。”
“你的意思我懂,好比说,我们现在没有真正大慈悲如观音菩萨。但我们可以通过布施,培养自己的慈悲心,模仿圣人的做法,或许,这种心态的培养,会对我执有破除作用。”
他以锻炼与人相处的心态为目标,这还算是一个比较容易入手的修行。但我所追求的,是生死答案,估计更难了。当然,众生与菩萨是相对的概念,如果在众生的行为中,发现与菩萨的共同点,也不失为一种修行办法。
“你们又在说啥呢?”小胡的声音传来,他先前一直在他的宿舍,帮其它师兄们整理东西。此时估计整理完了,来找我们。
“说你坏话,你信吗?”万老师故意说到。
“有什么不信的?”小胡笑到:“话又坏不了我,只要能给你们带来快乐。”
他这回答,简直不要太好。话坏不了他,这说明他已经不受别人语言的影响,可以做到自我独立了。只要能给我们带来快乐,这简直是一种价值观啊。
价值观因人而存在。一个人在社会中有什么样的价值,在于对他人所起的作用。如果这个人能够给他人带来快乐,那就善的作用。快乐就是离苦的状态,地藏王菩萨为了让地狱饿鬼们离苦,敢投身地狱,这是大菩萨了。
“胡师兄,你开始透脱了”我赞叹到:“这个境界,简直百毒不侵。”
万师兄却反驳到:“年纪轻轻,不该如此顽固。无情未必真豪杰,吵架也要赢回来。”
这是什么话,把我跟小胡都逗笑了。有些话分拆开来都对,但组合起来,雅俗对比太明显,很有喜剧效果。
一阵嬉笑过后,发现一些师兄们已经开始回宿舍休息了,我们觉得也该回去休整一下。昨天走路带来的酸痛虽然好些,但明天要走长路,还是要作好准备。
回到宿舍,才发现钱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宿舍了。他正在打坐,我跟万师兄不好意思打扰他。双盘结定印,双目微张。一幅甚深禅定的样子。
结果,他却主动开口跟我们说话了。“回来休息吧?明天要上山,你们争取睡一会,过了十二点,恐怕就不好睡了。”
我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问到:“钱师兄,你不是打坐吗?怎么说话了?”
“我这算是一种休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