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回病床上,余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飘远了,眼神刻意放空,无法忽视的痛让她完全不想动弹和说话。
辛信道一进门就一头栽进了他的药堆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明明看上去已经十分困乏,黑眼圈也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咔哒~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人。
一手端着食物托盘,微微侧身一手将门再次关上。
来人脱下了帽子放到了一旁衣架上挂住。
“余阳你醒了,好些了吗?”声音有些喜悦还有些怯,很熟悉的腔调。余阳将头转了过去,随后一怔。
“你怎么在这里?”余阳眼里带着些许疑惑,看着和记忆中有些不太一样娃娃脸的面容,还是认出了这个人。
五年前就各奔东西的唯一青梅竹马,陆城。
“你不是和你女朋友去首都了吗?怎么会在巴郡基地?”余阳对陆城的印象一开始是粉色的,后来就只剩下满脑子的尴尬。
毕竟,谁没有年少青春过,情窦初开错把友情当爱情这种事,自己吞到肚子里藏起来就够了。
一见着人,该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都想起了。脑中回忆翻飞,余阳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
短暂的惊讶过后,脸上只剩下重逢的浅笑。
时间在变,人,也会变。
但陆城似乎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还是那样容易害羞。
“我结婚了,孩子也三岁了。我带孩子回来见长辈,结果就遇上了末世,一家三口就都在这里了。”陆城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边说边做事。将搭在病床上的桌面架好,托着食物的托盘放上去,然后蹲下在床脚下拉出摇把调高了床头的角度,以方便余阳用食。
结婚啦,真是快啊。余阳有些恍惚的想到,明明感觉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余阳的沉默和晃神被陆城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
曾经年少的朦胧感情,终究是过去式,现在的他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你不会怪我结婚没给你请帖吧?”陆城半玩笑的说道,曾经的他一双眼望向余阳的时候总是带着笑意,如今却多了几分克制和拘谨。
到底是生疏了,也变了。
正感慨着,却忽而摇头,余阳笑了起来。
是了,她都变了,他怎么会没变呢?
“怎么会呢?你还替我省了份子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余阳像从前一样,总是笑眯眼的俏皮回答着陆城的问题。“不过没钱,但是依然祝你们幸福。”
“谢谢。”陆城礼貌的道谢后,就坐在了床边,看着余阳慢慢的吃着稀粥,不再说话。
一时间,诊室内只剩下吃东西的声音。
余阳吃着嘴里寡淡的稀粥,也没有挑剔的心情。
曾经,他们就是这样,经常能相对静坐一个下午或者一天,看书或者写作业,不需要怎么交流,只要人在视线范围内都充斥着安心。
但现在——终究还是不同了。
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暧昧早就结束了。
余阳收回偷瞄的视线,低垂了眼睑,放下手中的勺子,偏头一笑对着看着自己神游的陆城
小声道:“可以帮我拿下纸巾吗?”
被喊回神的陆城脸色又是一红,“好。”
拿着陆城给的纸巾,余阳静静的擦着嘴。陆城则默默的收拾着残桌。
陆城的手脚很快,没几分钟就把碗筷都清洗干净送到了该去的地方。
当陆城再次坐到余阳床边一脸微微纠结样的时候,余阳心里就有了几分明了的揣测,于是她等着陆城的开口。
陆城如余阳所猜想的一般无二,眼神带着很多疑惑,但却选择了并不是太重要的问题。
“你是文大少在岸边要搜查的人吗?”
余阳点了一下头,直视着陆城毫无闪躲。
沉默了一会儿,陆城道:“等你伤好些,我送你去山巢机场吧。”
“谢谢。”
陆城笑了,“和我还客气什么。”
余阳回怼一句,“弟弟说的对!”
“别提这事,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我说假了?小我一个月不是弟弟还是啥?”
两人拌嘴,就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总是有很多说不完的话,哪怕无聊也能说上半天。
“哈~”一个哈欠的声音,辛信道从他的工作台里走出来了,看着陆城和余阳之间和谐的气氛,暗中带点试探的说:“你们聊得很嗨嘛,看来是熟人啊。”
陆城积极起立,望着辛信道笑的很开心,“辛医生。”
辛信道也笑着以示回应,心里却嘀咕,蒋明风这下真是失算了,没想到突然冒出个熟人,看上去还有威胁的样子!
秉持着自家兄弟必须维护的心态,辛信道以辛医生的身份让陆城去拿药粉,把陆城变着法的赶走了。
陆城走后,余阳也放松了不少。
“说吧,蒋队长呢?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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