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水晶棺的烙印之内。
蒙蒙亮斑从虚无射来,交织出光线,如一方宇宙,神秘而朦胧。
在这光线之间,数十道灰暗气流盘旋飞舞,一尊金色佛陀横亘其中,闪烁着道道佛光,隐隐有禅唱之音,似是三千佛子在诵经。
打眼望去,这佛陀金辉璀璨,宝相庄严,令人心中凛然,肃然起敬,与灰暗气流迥然不同。
此物是从叛佛者朴无天身上得到,被灰暗气流凝聚出的冥火勾来,落于棺中,先前秦萱只是扫了一眼,没来得及研究,之后一路从佛寺到这里,差点将其给忘了。
雷火无用,灵曦不够用。
镇妖劲由炼体衍生,开辟丹田,凝结妖丸,它本就是肉身精华,可镇压心猿,或许能够修复伤势,但此刻同样也不够用。
她现在只能将修复伤势寄托于此物。
“观世音的羊脂玉净瓶可降甘霖滋禾苗,而这佛陀虽非真佛,但也应拥有生机之力。”
秦萱的意识逐渐向这尊金色佛陀浮动,仿若羽绒一般徐徐飘落在金色佛陀上,这佛陀的金辉顿时更加璀璨,如一轮正气浩荡的金阳,紧接着一缕剔透丝线蓦然使出,将佛陀与秦萱的意识牵在一起。
金辉鼓荡,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顺着丝线流窜进秦萱的意识。
秦萱的脑海顿时一片胀痛,她面色震动,那涌入意识中的竟然是一篇修炼法门!
泛着金光的蝌蚪文随着金辉窜入,如同镶嵌一般,一枚枚钉在她的脑海里。
许久之后,金色佛陀光辉变浅,它开始消融,最终凝成一粒金火朝秦萱的脑海深处摇曳。
此刻胀痛感过去,一篇关于阿弥陀印的修炼法门泛着金光,排列在秦萱脑海,当这粒金火摇曳出来时,秦萱心中一动,“阿弥陀印的佛种?”
佛宗九卷阿弥陀印,这是朴无天偷来得第一卷,佛拳劫身卷,可凝聚佛陀虚影!
不过修炼阿弥陀印需要特殊的佛种,如同一把精致的锁需要特制的钥匙匹配一样,也就是说一卷阿弥陀印的传承者有且只有一人,倘若其他人想要修炼这道法门,便必须将持有佛种的人杀死。
此刻金色的佛种驱除浊气,滴溜溜地盘旋在秦萱的脑海当中,不时流转出一道道舒爽的气息,令秦萱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疲惫的神色瞬间清扫一空。
秦萱精神烁烁,目光湛湛,头脑不再沉重,甚至连记忆都开始清晰。
“我想起来了!”
忽然她脑海里有闪电劈过,耀动着明亮的光。
她在修炼镇妖劲的时候,曾于书中看到过一段话。
“上面说人体有三个丹田,上丹田位于印堂,它不需开辟,先天就存在,因时常使用,后天也未蒙尘,主掌人之精神。”
“中丹田位于膻中,需要镇妖劲开辟,才能凝结妖丸,踏入小成炼体。”
“而下丹田位于关元,肚脐下一寸半,开辟最为漫长,这一过程在修行中被称之为筑基,丹田出,金丹现。”
秦萱回忆之余,若有所思,“佛种此刻的位置恰好是印堂,莫非佛修修得是精神?”
片刻后秦萱摇了摇头,“就是可惜这金色佛陀倒头来也无法修复身体上的伤势。”
眼下肉身的伤势虽然并未得到修复,但那股撕裂的痛意渐有减轻,似是佛种不单单为她带来了精神上的机缘造化,同时也将她的意志力加强。
秦萱睁开眼,试探着动弹了一下身子,痛意虽然仍有,但已经不怎么影响行动,况且她眼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于是索性不再抱着修复念头,心神开始向鬼童子那边凝去,秦萱转过身,透过先前倚着的断碑望向不远处的黑塔。
无数道金光从黑塔裂口迸射而出,如浆倾渲,秦萱凝目,她隐约能够看到,其中一个半人高的裂口中,十方熔炉流转出熊熊金焰,其炽盛程度,似是要将这座黑塔燃烧掉,黑塔周遭的空气都被这高温灼出了肉眼可辨的袅袅气浪。
“鬼童子在干嘛?”秦萱心中起疑,“那金焰炽盛,是一切煞气的克星,鬼童子如何催动?它将其带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什么?”正疑惑时,秦萱忽然怔住,因她的余光瞥在了断碑上,发现那些之前不认识的文字此刻居然能够看懂。
“或许是阿弥陀印的传承所带来的又一好处。”
秦萱如此猜测,想要认真观摩时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朝黑塔望去,见动静依旧,金焰炽盛,温度极高,自己这个时候进去无异于找死,鬼童子这个时候估计也不会察觉到自己,于是不再多想,偏过螓首,重新目光落在断裂的黑碑。
断碑前半部的历史已经被折断在了岁月当中,只剩下后半部分,刻着一排排细密冗繁的文字。
“诰冕六六四年,该死的尸族再度入侵,他们简直是一群暴徒!刽子手!他们为诰冕大陆带来无休止地战争,用一次次的战火摧毁我们的家乡!”
“诰冕六六六年,王与圣佛为保护最后一方净土力竭而亡,世界树开始凋零,灵气锐减,主城沦陷,世人开始祈祷毗湿奴的降临。”
“诰冕六六八年,无处可去!无处可躲!我们已经绝望了!”
这些不知在哪个岁月又被那段岁月中的谁所刻的梵文,遒劲有力,颇为沧桑,沟壑之间,锈迹斑驳,泛着时光的痕迹,勾勒出莫名悲凉。
抚摸这些文字,临摹而过,秦萱有一刹那时光错乱的恍惚。
“诰冕六七一年,我们终于诞生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