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含玄的经验,很清楚他们情绪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不安和烦躁。
实际上,一切都只因为他们的心灵修为太过强大罢了。
当然了,反过来说也一样,也同样可以说是因为他们实力还不够的缘故。
之所以说他们心灵修为强大,正是源自于他们的不安和烦躁,他们一个筑基期的修为,另外两个也达到了武道炼虚的境界。
所谓秋风未动蝉先觉,以他们的心境,往往危险还没到来,他们就会预感到丝丝的端倪,可限于修为又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因此就会将不安表现在情绪的变化上。
就像现在,他们的心神恐怕也预感到了劫数的来临,只是又因为实力不够,无法像李含玄一样清晰的感应到,才会变得这么不安和烦躁,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李含玄为了安抚他们,也没有卖关子,而是迅速的将自己的感应和推算结果说了出来。
霎时间,三人心神齐齐一震,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安来自何处了,现在被李含玄挑破,似乎原本笼罩在心灵上的一层阴霾就那么散去了,紧张之余,不知为何,原本焦躁不安的一颗心却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含玄不再发雷震动旗门上的宝剑,诛仙剑阵中停止了杀戮,魔核中力量的消耗虽不似先前那般迅猛,可也并没有为此彻底的停止下来。
随着一头头异兽冲入阵中,如没头苍蝇似的乱冲乱撞,诛仙剑阵的压力再一次增加了许多。
为了维持住阵法的成型,魔核的消耗又开始变得剧烈起来,于此同时,阵法空间上的裂缝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在有些较大的裂缝中,都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一丝天光了……
原本他每每发出一雷,催动宝剑,都会消耗一定的法力。饶是他法力十分雄厚,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连续的输出,他早就开始有些力竭了,一直以来全靠着吞服着恢复法力的丹药支撑着。
当然了,因为他祭出的是一个赝品剑阵,而法宝又是他亲手所炼,与他的法力神念最为契合,也最为节省法力。
否则,要是他手中的乃是真品,别说坚持这么久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配使用,就算是强行祭起,那诛仙剑阵在一瞬间也会将他吸成人干……
碍于之前的推算,他很清楚,无论再怎么艰难,他也要坚持下来……而且隐隐的,他清楚的预感到,用不了多久,那劫数就会真正的降临……
仙府深处,在一处名为“玄玄殿”的宝殿中,大青山和元晓站在了一座闪着毫光的白玉石碑前。
这里是仙府的中枢所在,而眼前的玉碑就是控制阵法禁制的镇府法碑。
镇府法碑高约丈许,三尺宽,厚不过一尺,无字,平滑的表面上笼罩着一层莹白的玄光,无数金色的符箓如同蝌蚪般在玄光上游走不定。
两人站在法碑跟前,元晓闭目养神,之前得到的各种仙家法诀和神通秘术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很快的,他就找到一段真诀,正是祭炼和催动镇府法碑的法门。
他浏览了一番,旋即分出一缕神念将真诀复制了一番,直接投射到了大青山的紫府中。
骤然得到法门,大青山不敢怠慢,立即盘膝在地,静静地参悟起来……
元晓也不打扰,沉默的站在一边,开始为大青山护法。
大约过了一刻钟,大青山终于是睁开的双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元晓赶忙问道:“如何?”
大青山点了点头,一张惨绿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不知为何,瞧着大青山的笑容,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子不安,然而要问他这丝不安来自于何处,他又说不出来。
只觉着一切的不安好似来自于大青山。
大青山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憨厚朴实,不过等他不经意间扫过大青山双眼的时候,隐约发觉,跟先前相比,大青山看他的视线中好似少了些什么?
啊!对了!
刹那后,元晓心中惊呼一声,终于知道是缺少了什么了?
是一丝应有的恭敬。
先前,大青山对待他,不仅是一口一个“小老爷”,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中都充满了恭敬,表现的十分恭谨服从,就好像古时候侍奉在皇帝跟前的太监似的。
但是现在,对方的目光和表情都有了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无论是恭敬还是服从都已悄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然了,大敌当前,时间紧迫,他现在心中只想着赶紧将李含玄他们应付过去,也没有时间来给他细细的品味琢磨这种变化了。
元晓很快的就当它是一种错觉抛诸于脑后……
也无需元晓催促,大青山疾走几步来到了镇府法碑前,一道神念自紫府神庭中飞出,瞬间投入到了玉碑中。
霎时间,玉碑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碑上光芒大盛,金色的符箓瞬间融入到了玉碑深处。
隐约间,大青山感到一股强横的排斥之力从玉碑深处涌出,与他的神念瞬间碰撞在了一起。
他的神念一触即溃,他不敢怠慢,忙运用秘法将溃散的神念重新收束,并按照祭炼法诀变化,很快就顺利的将神念投入到了玉碑深处的禁制中……
随着他的祭炼,镇府法碑上的光芒开始缓缓地黯淡了下来,原本笼罩在碑上的白气快速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碧绿的元气。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大青山终于是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