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夏大哥,说实话,玄甲军的实力的确令我心服,若能加入这样一支强军,我也感到满意。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舅舅如今是白身,跟着他没什么前途,对不对?”
庞德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是个现实的问题,毕竟玄甲军的实力再怎么让他心服,但也改变不了这是一支私兵的现实。
“这一点你倒是不必担心,我舅舅如今还在为我外公守孝三年,如今还差一个多月时间;等那之后,他就会出仕。”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道:“你可别看我舅舅年轻,但他若出仕的话,绝对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你意想不到的官职。”
庞德微微一愣,连忙询问道:“夏大哥为何这么说,段公子不是前太尉段公之子吗?就算凭着段公的名望,他能毫无阻碍的出仕,不过要想短时间内就获得较高职位,只怕也不可能吧?难道他还有别的身份不成?”
夏铭笑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说着便策马向营地行去,庞德连忙从身后跟来。
“我问你,当今天下,除了天子以外,谁最有权势?”
庞德沉吟道:“要说当今世上最有权势的人,应该就是中常侍张让和大将军何进了吧?”
“不错,就是这两人。那你听没听说过我舅舅和这两人都有密切关系?”
庞德惊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铭笑道:“那中常侍张让,他的女儿嫁给了我的二舅,至于大将军何进嘛,他对我舅舅十分欣赏。半年前,他刚刚担任大将军的时候,就曾派人到武威去,想要征召我舅舅担任都尉,领兵前去征讨黄巾。不过那时候我舅舅还在为父守孝,所以没有答应。”
“大将军征召段公子担任都尉?”庞德这下更加惊讶了。
要知道都尉之上便是校尉,校尉之上便是中郎将,而如今像皇甫嵩、朱俊、卢植、董卓等人的官职,也不过是中郎将而已。
段增刚出仕就有希望担任都尉,可见大将军何进对他的确是非常欣赏。
夏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庞德,不再开口,心中却是微微一笑:“舅舅,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剩下来的,就看令明兄弟怎么选择了。”
对于段增想要招揽庞德的想法,夏铭自然看得出来,所以在有机会的时候便出言帮着劝说了一番。
虽然庞德暂时还没有答应,但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心动的。
……
汉军退回营垒后,叛军这边,李文侯等人暴跳如雷,一个个都快气疯了。
他们带着数倍于敌方的军队,气势汹汹的杀过来,想要一举歼灭对方,却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自己一方刚刚抵达,立足未稳的时候,便率军冲杀过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颠吾部在短短时间内就被击溃,虽然因为怕遭到围攻,敌军并没有来得及将颠吾部完全消灭,就匆匆撤退了,但就在这短短时间内,颠吾部就折损了数百士卒。
至于其他各部,虽然没有遭到损失,但士气也为之受挫。
韩遂提议道:“将军,我军刚刚抵达,尚未正式开战,就遭到小败,如今士气受挫,而敌军士气高昂,且有营垒据守,要不咱们还是改天再战吧?”
不要以为他这么说是真心想退兵,实际上到这个时候,即便李文侯想退,他手下拿着首领们也不可能让他退。
所以他这么说只是故作姿态罢了。
果然,韩遂的话音刚落,下方那些首领们便激烈反对道:“我军好不容易集结起来,就要对敌军发起进攻,岂能因为一场小挫就轻易撤退?”
“就是,此时撤退,将士们的士气将怎么办?万一敌军趁机追击怎么办?”
尤其是颠吾部的首领,更是反对得尤其激烈:“韩遂,不要以为我们推举你当首领,就真以为你是我们的首领了。我们羌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我颠吾部刚刚承受伤亡,若是不能报复回来,我军的颜面又将何存?”
“就是,我等宁愿与汉军拼死一战,也不愿现在就撤!”其他首领纷纷附和道。
韩遂口中诺诺,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拼吧,拼吧,就你们这些人,若是都与汉军拼个两败俱伤就最好!”
李文侯沉声道:“好了,今日之战,有进无退!各部将士都回去做好准备,咱们今日不攻破敌军营垒,誓不罢休!”
……
“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响起,一万两千名羌人士卒终于出动了。
他们先派出两千名弓箭手,在一千骑兵的掩护下,直逼到汉军营垒前,用铺天盖地的箭雨来压制汉军。
与此同时,李文侯又派出一千步兵,进抵壕沟前,拼命挖土填壕沟,好为后续军队进攻敌军营垒打开通道。
这处营垒毕竟只是临时修筑而成的,所以在防御上是没法和汉军每天晚上修筑的营垒相比,更无法与那些真正的城墙相比。
比如原本应该有两条壕沟的,如今却只有一条;再比如壕沟前面的拒马尖桩,都没来得及埋下,唯有那道寨墙是按照严格标准修建的。
不过即便如此,叛军想要攻破营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此时,面对敌军弓箭手的压制,营寨内的汉军士卒毫不示弱,弓箭手们的箭矢如同雨水一般的发射出去,目标正是那一千正在填壕沟的羌人步兵。
这些士卒距离营垒最近,而且没什么掩护,在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