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伯玉闻言皱了皱眉,再次提醒道:“记住了,汉军不可小视,切莫轻敌!”
“放心,不会轻敌的!”迷奴不怎么在意的挥了挥手。
自己一方有上万人,敌军的兵力却只有数千;而且自己还有泾水作为依凭,又不需要击败敌军,只需要沿着泾水列阵,再多派人沿河水昼夜寻常,阻止敌军渡河就是。
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不用北宫伯玉说,连他自己都会羞愧而死。
……
“一场硬仗啊!”
阴盘城外,经过十天的行军,刚刚率部抵达这里与盖勋汇合后,段增就得到了到叛军沿着泾水列阵的消息。
作为渭水最大的支流,这个时期的泾水水流量还是很充足的,河面较为宽阔,河水深度也比较深,再加上此时乃是冬季,河水刺骨,想要渡河可不是易事。
“诸位,咱们之前虽然击败了李文侯,但若是诸位就此轻视叛军的话,那是要吃大亏的。叛军的精锐,不管是那些湟中义从胡,还是烧当羌等大部族,基本都集中在北宫伯玉这边。咱们这一次要面对的,听说就是烧当羌的人,大家万万不能轻视。”
当年前两次羌乱时,为祸的主力就是烧当羌;虽说后来遭到汉军的沉重打击,势力有所衰落,但也比寻常羌人部族要强大许多。
“叔益,敌军兵力众多,又沿河列阵,并派斥候日夜巡察,咱们想要正面突破只怕很难,你看有没有办法绕过去?”
随着段增被朝廷任命为扬武都尉,他现在已经能名正言顺的与盖勋并肩而坐,下方则分别是盖勋和段增的麾下军官。
“要能绕过去的话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叛军又不是傻子,泾水沿岸几乎都有敌军的斥候出没,想要绕过去,这得要绕多远才能避开敌军耳目?而绕得太远的话,不仅时间上来不及,而且敌军也未必就不能发现。”
辛曾迟疑道:“但不绕道的话,难道咱们正面强行突破不成?敌军的兵力可比咱们多很多,看他们的规模,恐怕得有上万人,以咱们目前的实力只怕很难从正面突破吧?”
段增这次带来的援军共有两千二百人,不过其中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却只有一千人,而且这一千多士卒虽然都是经过训练的老卒,但毕竟刚刚由典韦等人接手,实力只怕要打个折扣。
至于其他士卒,基本都是刚刚招募不久,尚未经过训练的士卒,说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丝毫不为过,在接下来这一仗里只怕难派上用场。
而盖勋麾下三千士卒虽然较为精锐,不仅训练有素,而且士气较高,但经过与李文侯部的大战后,也折损了数百人,如今能上阵的还不到两千五百人。
这两方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千五百可战之兵,最多再加上一千新募士卒。
光靠这点兵力就想突破烧当羌上万兵力的阻截,辛曾觉得这未免太难了。
段增对此也很是皱眉,这一次援救临泾,不仅关系到他姐夫一家的安危,同时也关系到他个人的前途。
若是此战不能取得胜利,那就不仅仅是大将军何进等人感到失望的问题,更是容易引来朝中的非议,毕竟,他的年龄和资历还是太浅了一些。
段增沉吟道:“想要完全从正面进行突破当然不可行,咱们得想办法将敌军调动起来才行。盖使君,这烧当羌的首领听说叫做迷奴,不知使君对此人可有了解。”
盖勋出仕已有二十多年,而且长期在凉州为官,对于羌人的事物也比较了解,听了后稍加思索,立即答道:“迷奴此人,老夫对他的了解不多,只听说此人狡猾多疑,是个难缠的对手。”
“狡猾多疑?”段增听了顿时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咱们或许能利用这一点。”
盖勋闻言眼神一亮,连忙问道:“叔益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段增笑道:“用兵之道,说白了就是虚实相合,既然迷奴此人狡猾多疑,那咱们就多设一些疑兵,尽量分散敌军注意就是。”
“多设疑兵?这样或许能分散敌军注意,但咱们兵力太少,即便敌军分兵,怕也难突破敌军防线吧?”盖勋迟疑道。
段增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别讨论这些,还是先说说临泾那边的情况吧。这都两个月了,城中可有新的消息传出来?”
“叛军重重围困,城中的消息哪有可能传出来,不过倒是听说叛军如今的攻势正在加强,想来在得知咱们援军快到的消息后,他们已经有些急了。不过这样一来,城中守军的压力也大为增加。”盖勋沉声道。
临泾那边的消息,虽然叛军也在极力封锁,但陆陆续续还是有一些消息传来,这也让段增感到,城中的局势已经非常危险了,自己不能在泾水这边耽搁太久。
但要突破烧当羌的防线,又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事。
“看来,得想个办法给城中守军一点信心才行,至少也要先设法让他们知道援军即将到来。”段增心中想着。
他的目光看向麾下众将,最终定格在庞德身上。
“庞德,若是我给你五百骑兵,让你从别处绕道渡河前往临泾,你可有办法突破敌军的防线,杀入临泾城中与守军汇合?”
庞德愣了一下,连忙答道:“属下保证完成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