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一番话说得更加不客气,段增也有些恼火起来,就算你资格老,年龄大,但现在咱们都是平级,你又哪里来的资格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对我说话?难道真以为我敬你一分,你就真能爬到我头上去不成?
他冷哼一声道:“陶都尉,此事的经过到底如何,本都尉事后自然会向皇甫将军禀明;至于功劳什么的,这些也用不到你来操心!”
他特意称呼陶谦为“陶都尉”,又自称为“本都尉”,这也算间接提醒陶谦,自己与他乃是平级,若是陶谦再这么倚老卖老,那自己也不会与他客气了。
陶谦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阴沉的看向徐荣道:“徐军侯,李司马二人呢?怎么没见他们来迎接?”
“回禀大人,李司马二人已经在战斗中战死了,如今护粮的队伍中以末将官职最大。”
“他们都战死了?”陶谦眯着眼睛,沉声道:“你把事情经过详细交代一遍,不要有任何隐瞒!老夫提醒你一句,事后本官自会派人详查,若是发现你所说的有任何虚假,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
徐荣听了心中“咯噔”一声,他下意识的向段增看去,见他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顿时在心中暗暗叫苦起来。
这陶谦看来不怎么好说话啊,如今李博二人都战死了,自己却活了下来,若是他非要让自己来承担兵败的责任该如何是好?
徐荣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后,对陶谦道:“大人,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末将所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陶谦冷笑道:“荒谬,你说李博下令大军原地休整,结果却遭到敌军突袭,全军溃散,你手中不过区区五百人,仓促之间,又如何能挡住敌军近三千人的进攻?可见其中必有虚假!”
徐荣急声辩解道:“大人,末将以运粮的马车组成环形车阵,率领麾下士卒拼死奋战,幸好段都尉率部及时赶到,这才将末将等人救下!末将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是大人不信,可以向其他将其求证!”
陶谦冷笑道:“好吧,此事老夫自然会查明的。不过,即便你所说为真,那么在前军和中军遭到袭击,向你求援时,你却故意坐视不理,任由前军和中军被敌军击溃,这难道不是罪责吗?”
徐荣又惊又怒,这陶谦似乎摆明了要拿自己开刀啊!
他一边辩解,一边向段增看去,希望段增能开口帮自己说话,可惜段增却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一旁庞德和高冉有些看不过去,正想开口为他求情,却突然见到段增给他们使眼色,顿时闭口不言。
没有段增等人的相助,单单靠徐荣一个军侯,哪里能比得过官居都尉的陶谦,很快他就被陶谦定下罪名,将被拿下。
这时,段增总算开口了:“陶都尉好大的威风,连事情的经过都没有查实,就要定下徐军侯的罪名,本将不知这是谁给你的权利?可有皇甫将军的授权吗?”
“此人不过区区一个军侯,本将要处置他,难道还要惊动皇甫将军不成?”
“陶都尉此言差矣,徐军侯官职虽小,但他在今日的交战中却是有功无过,你若将他抓起来,那岂不是赏罚不公?如此一来,我军的军纪如此维持?军心又如何凝聚?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还不够让皇甫将军亲自过问吗?”
“你……”陶谦哑口无言,随即冷笑道:“你说他有功无过,但今日交战的经过都只是他一人之词,具体真相如何还有待审查,而在审查清楚之前,本将将他暂时拘押起来,以防他畏罪潜逃,甚至叛逃到叛军一方去,这难道也有错吗?”
段增摇头道:“不必如此,本将既然说他有功无过,自然是有证据的。”
“证据?什么证据?”
“只要陶都尉你随本将一起去看看便知道了。”段增微微一笑,对陶谦做了个“请”的动作。
陶谦虽然不知为何,对段增充满恶感,而且对徐荣的观感也非常不好,但他到底是个讲道理的人。
在听说段增有实际证据后,他冷哼了一声,跟在段增身后前去查看证据。
段增先带着陶谦来到之前战场上,对陶谦道:“陶都尉请看,这就是证据!”
陶谦凝神观看了许久,只见在前军、中军所留下的战场上,基本都是汉军的尸体,叛军一方的尸体只有寥寥十几具。
反观后军环形车阵外,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叛军的尸体,层层叠叠,至少都有三四百具;而车阵里面,同样有不少叛军的尸体。
从整个战场的尸体分布可以看出来,前军和中军并没有对叛军造成什么伤害,他们几乎是被一边倒的屠杀着。
唯有后军这边,他们与叛军发生了激烈的交战,并且射杀了大批汉军,保住了上百辆粮车。
见此情形,陶谦也没法再去质疑徐荣所说的战斗经过,最后冷哼一声道:“即便如此,但他对李博的求援置之不理,坐视友军被消灭,这份责任他总该承担吧?”
段增笑道:“不然,以本将之见,这一点正是徐荣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从现场留下的尸体可以看出来,前军和中军早已经彻底崩溃了,即便徐荣带领后军五百士卒前去救援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将自己陷进去。”
“而徐荣的决定,却为大军保住了一百多粮车,让前方将士不至于陷入缺粮的困境,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吗?”
陶谦无法反驳,只好冷笑道:“段都尉真是伶牙俐齿,只希望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