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刘宏闻言激动起来,打了这么久,终于取得胜利了吗?
蹇硕连忙道:“奴婢岂敢欺瞒陛下?这是捷报,还请陛下过目。”
刘宏一把将捷报夺过来,仔细翻看后,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好,打得好啊!朕一直担心前方战事会不会出差错,如今总算有好消息传来。”
一旁蔡邕笑着道:“捷报传来,陛下也能放心了。老朽在此恭喜陛下了!”
刘宏欣然笑道:“不错,这的确是件喜事。快,快去把大将军他们都请来,朕要当众向他们宣布这个好消息,让大家都好好欢庆欢庆。”
“是,奴婢遵命。”蹇硕领命出去。
刘宏转头看向蔡邕笑道:“先生,张温刚刚发来的捷报里说,我军在美阳大败叛军,歼灭敌军两万余人,右扶风沦陷的各个城池如今都已经被收复了,叛军已经仓皇退回凉州去了。”
“对了,张温在奏报里说,这一战里出力最多的乃是讨虏校尉段增和破虏将军董卓二人,尤其是讨虏校尉段增的表现更是极为优异,其军功在军中众将里当居首位。朕记得,这段增似乎就是先生你的弟子吧?”
对于段增这个弟子,蔡邕当然是满意至极的,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甚至在收了顾雍为弟子后,也不忘时常拿段增出来竖“榜样”。
如今听说自己的得意弟子有此成就,立下的战功在军中众将里居于首位,蔡邕大喜道:“叔益能有次成就,还得多亏了陛下的赏识!”
刘宏笑道:“不错,朕的确很赏识此人。常言说,虎父无犬子,昔日羌人作乱,全赖段颎奋力平之;如今韩遂等人作乱,段增的表现不下其父当年啊!朕欲重赏于他,让他担任中郎将之职,领兵平定叛军,先生以为如何?”
蔡邕连忙站起身来道:“陛下,老朽以为不可。”
刘宏心中诧异:“为何不可?”
“段增乃老朽的弟子,其才能老朽深知,的确是难得的大才。不过其人毕竟太过年幼,年纪轻轻便担任二千石的官职,这已经是破例了,岂能进一步提升官职?若是陛下贸然提升他的官职,这不是帮他,反而是在害他啊。”
刘宏笑道:“这又何妨?朝廷的规制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段增立下大功劳,若是不赏赐,如何能服众?至于他的年龄和资历问题,朕都不介意,先生又何须在意?”
蔡邕叹息道:“陛下如此赏识段增,老朽也为他感到高兴。然而,陛下能不介意他的年龄和资历,但其他人也能如此吗?若是将来有人心生嫉妒,不断在陛下眼前进谗言,又该如何?”
刘宏很想说,自己信任段增,不会相信那些谗言;然而看了看眼前的蔡邕后,这话便说不出口了。
当初自己对蔡邕是何等的信任,可后来还不是听信了那些谗言,最终将蔡邕给流放了?
想到这里,刘宏叹息一声道:“罢了,既然连你也认为不能给他升官,那此议也只能作罢。不过他立下大功劳,朕总不能没有表示吧?要不封他个爵位如何?”
蔡邕再次劝阻道:“陛下不必如此,如今西凉叛军尚未彻底剿灭,陛下要想赏他的功劳,何不等到大战结束之后再来赏赐?”
虽说蔡邕两次阻止刘宏赏赐段增,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打压自己的弟子,只不过蔡邕觉得段增现在的根基还是太浅了,论年龄他才二十岁出头,论资历,他才刚刚出仕不到一年。
虽说段增的确立了一些功劳,但在当今乱世,有大功劳却没有升官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段增一个;若是段增再升官或者封爵的话,难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
若是再过上一两年,等段增根基更深厚,立下的功劳更多了以后,那时候再升官或者封爵,也就不会太突兀了。
刘宏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这时,蹇硕来报说,大将军何进,太尉张延,司徒许相,右车骑将军朱儁,议郎傅燮等人,都已入宫,正等着刘宏前去召见。
刘宏当下劝勉了蔡邕几句,便让其先行出宫,自己匆匆前去接见何进等人。
前线捷报传来,朝中百官自然也欣喜不已,不过与刘宏一样,要彻底消灭叛军,就必须派遣大军深入凉州作战;而为大军筹集足够的钱粮就成了朝廷当前最大的问题。
天子刘宏和张让、赵忠等十常侍认为应该提升天下田赋,或者让各地州刺史、郡太守们认捐;而朝中百官则主张应该把修筑宫室的钱粮拿出来,抵充军费,双方争执不休。
几经商议和争吵之后,最终天子和百官各让一步,天子从修筑宫室的钱粮中拿出部分,而朝中百官和各地官员也适当认捐一部分,如此才算将大军出征所需的钱粮基本解决。
同时,天子也下诏要求张温尽快派兵进讨凉州叛军,务必在两个月内将其剿灭。
至于这一战的赏赐,最终也决定暂不进行封赏,等到凉州之战彻底结束后再来封赏。
……
美阳城外汉军军营内。
“诸位,刚刚老夫接到了陛下的诏令,钱粮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了,不过陛下要求我等必须在两个月内结束战事。诸位都说说,咱们该怎么打吧。”张温揉了揉额头,神色间显得很疲惫。
陶谦站起来道:“从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叛军在退回凉州后,如今已经各自散去,显然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凭借凉州的复杂地形来与我军周旋,这对我军的用兵将会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