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最早时期的白起,他之所以经常打出围歼战,不仅在于他用兵灵活,更在于他非常善于构筑野战工事,用野战工事来分割包围敌军。
而段增的父亲段颎,当初只以一万大军就能纵横凉州,同样与他擅长利用野战工事离不开。
而后世有位书生领兵的典范人物,更是将这一战术发挥到极点,并且还将其总结为六个字:结硬寨,打呆仗。
段增如今也打算效仿一二,用这一战术来对付叛军。
这时,冯芳质疑道:“我军兵力一共也就三万人,段中郎却分出八千人专门负责保障粮道,只留下两万二人人来对付敌军。难道段中郎认为光凭这点兵力就能对付叛军十余万大军吗?”
赵融等人也都纷纷附和道:“大人,敌我兵力对比相差太大了,不能再分兵啊!”
段增沉声道:“诸位无须担心,第一,大家要明白,叛军的兵力虽然号称有十余万,但以某观之,最多不过五六万人而已。”
“第二,叛军兵力虽多,但士卒良莠不齐,其中固然有不少精锐之士,但同样有不少老弱;反观我军,兵力虽少,但基本都是精锐士卒,真要打起来,并不会比叛军逊色。”
“第三,此次作战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我军仓促行动,以至于被敌军断了粮道;而这一次我军先保证粮道通畅,又将敌军主力引诱到平襄城来作战。只要我军找到敌军破绽,定能一举破敌。”
冯芳等人听了依旧有些不满意,不过段增毕竟是主将,他们即便不满,也没办法。
这时,有个中年将领站出来道:“敢问段中郎,刚才所说,都是针对韩遂、边章等人统领的叛军主力,却没有说那些羌人部族。若是羌人部族来袭,我军又该如何抵挡?”
段增笑道:“诸位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如今叛军的主力,早已经不是羌人了,而是凉州各地的汉人、胡人等。那些羌人部族与韩遂等人并非一条心。我军若是进攻平襄城,在局势分明之前,那些羌人大部族定然不会来援。”
接下来,众将又提了不少问题,段增都耐心的给他们解释,不过关于离间计的部分,段增却一直保留着,没有向众人明言,毕竟这才是他破敌的关键手段,自然要尽可能保密。
最后,段增下令,以庞德率领八千骑兵作为先导,必须以最快速度将平襄城围困起来,尤其是要保证将三千守军围困在城中,以吸引叛军主力来援。
否则若是让三千守军突围了,平襄城成了一座空城,那么段增的谋划可就要落空了。
而庞德也没有辜负段增的信任,率领骑兵在一天之内就抵达平襄城外。
因为汉军来得太突然,当时城中守军一片大乱,甚至北面的城门都来不及关闭,汉军就到了。
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攻城的话,说不定庞德直接就能把城池攻下来,但庞德却忍住了,任由守军关闭城门,登城防守,只是将各条道路都封锁起来,防止守军突围。
两天后,段增率领大军主力从冀县抵达平襄城,彻底将城池围困起来。
而他们抵达城外后的第一件事,却不是修建攻城器械,而是疯狂的修筑营地,挖掘壕沟,加强防守。
……
金城。
汉军围困平襄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这里。
收到消息后,韩遂连忙派人去把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三人请来商议。
“诸位,看来朝廷亡我之心不死啊,上一次五路大军来袭,被我军击败后,这才过了半年时间,朝廷便再次派遣大军前来。咱们必须联手起来,给汉军一个教训,让他们彻底明白咱们不好惹。诸位以为如何?”
“文约,某记得,驻守平襄城的应该是你麾下部将杨秋吧?依我看,那平襄城毕竟太靠近汉军的地盘,不如直接让杨秋退回金城得了。若是汉军敢继续追击,咱们便并力攻之,定能像上次那样取得全胜。”李文侯沉声道。
韩遂皱了皱眉,随即苦笑道:“三位将军,不是某不愿让杨秋退下来,而是现在汉军已经将平襄城团团围困,我军根本就退不下来啊!”
北宫伯玉冷哼一声道:“文约,上次我等就提议过,让你不要派兵留守平襄城,你却非不听。如今被汉军围困,只怕我等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不错,还请恕我等帮不上什么忙。”李文侯、边章二人相视一眼,也都点头附和。
如今他们三人的实力加起来也就与韩遂相当,尤其是韩遂还得到金城许多大族的支持,势力更是在进一步提升,让他们感受到了严重威胁。
这一次韩遂麾下的三千军队被汉军围困在平襄城,这对他们来说正好是一次机会,一次削弱韩遂的机会。
若是能借汉军的手,将韩遂的实力削弱一部分,那么他们也会更安全,自然不愿出兵救援平襄。
见三人都是这样的答复,韩遂当然明白他们的打算,心中想着:“看来以前对他们压制得太狠了,让他们都对我心怀警惕。如今若是不多给些好处,只怕他们三人是不会答应出兵的。”
他沉吟了半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慷慨悲切,引得在场众将纷纷瞩目。
边章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道:“文约何故哭泣?”
韩遂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悲声道:“想当初,咱们四人联手起兵,齐心协力,共抗朝廷,何等畅意?连朝廷的五路大军都被我等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