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眼前之人便是当初在洛阳设棚施粥、接济灾民的那位段家公子,周围众人中当即又有几人站出来对段增感激道:“多谢公子昔日活命之恩!”
当初段增命家人去接济灾民,的确只是举手之劳,但眼前这几人在那时都已经面临绝境了,得到段增的接济后才勉强活下来;后来灾情缓减,再加上朝廷又出面了,所以他们才能活着回到家乡,对段增的感激之情自然铭刻心中。
村子里的人都是些淳朴之人,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全力报答。
段增原本帮了张氏一把,就让村民们百般感激,如今又得知段增昔日的义举,对段增的观感自然是进一步提升。
典韦也是如此,他虽然没有受过段增的恩惠,不过他这人原本就充满任侠之气,喜好打抱不平,对于段增这样的人自然抱有好感。
更何况不管是张氏还是其他当初受过段增恩惠的几人,都是典韦的同乡,尤其是张氏及其丈夫,当初在典韦还年幼时更是对其多有照顾,如今爱屋及乌之下,典韦对段增的观感自然是进一步提升。
他当即就对拍着胸口大声段增道:“段公子行事仗义,不求回报,在下最是佩服你这种人;而且段公子还救了张嫂,如今又多番为张嫂一家考虑,如此恩德,段公子但有所求,典韦必竭诚以报,纵是刀山火海,在下也决不推辞!”
段增听了顿时大喜,他之所以主动提出要帮张氏迁移,所为的还不就是想要进一步拉拢典韦吗?
如今有典韦这句话,以他的性格,必然是言出必行的,若是段增此时提出招揽,成功的可能性将极大。
不过段增还不想就这么提出,毕竟这么做的话,未免有携恩求报的嫌疑,所以段增忍住了立即出言招揽的打算。
他笑着说道:“典兄太客气了,在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先将之前对张氏一家的安排详细解释了一下,段颎当初靠着战功就有食邑万户,后来依附王甫等人,又立下一些“功劳”,食邑进一步提升到一万四千户,在封地所在的京兆那边拥有大量田产。
以段增在家中的地位,自然有资格在这些田产里分出一百亩来给张氏一家作为安家之本。
不过张氏并不愿意完全占段增的便宜,所以最后约定向段家购买一部分田产作为安家之本,她刚刚得了李二爷赔偿的四十贯钱,除了一部分用于买药外,剩下的足够她一家过上富足生活了。
安排完张氏一家后,真正的重点就来了。
段增看向典韦问道:“我看典兄身手不凡,又有大志气节,不知将来有何打算?”
想要招揽典韦,必然要让其心服口服才行,否则就算真的靠着之前典韦的承诺将其招揽过来,也难保典韦心中不会留下疙瘩。
而要让典韦心服口服,那必然是要让他觉得跟着自己有前途才行。
这个时代像典韦这种出身低微的人,想要出仕为官是很难的,更何况典韦虽然武艺过人,但读书很少,很难通过举孝廉等正规途径出仕,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当初段增对吴坛等人提的那样,通过沙场立功的办法走武将的路子。
不过即便是走武将的路子也不是那么好走的,那些真正的高层将领,基本上都出身不凡,像凉州三明中的段颎、皇甫规、张奂,他们都是武将世家出身;而像汉末三名将的皇甫嵩、卢植、朱儁那就更不用说了。
即便是中层的将领,也多是出身豪强家族,或者身后有贵人相助,所以才能登上高位。
但典韦显然出身太平凡,历史上他参加张邈的军队时仅仅是一个普通军士,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听了段增之言后,典韦立即有些沉默。
是啊,自己年龄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想一想今后的出路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游手好闲吧?
家中父母虽然留有一些田产,但典韦对于耕种可没有半点兴趣;而出仕为官又没有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前往军中效力。
不等他做出回答,段增已然笑道:“典兄,以你的身手,将来若是投身行伍,必然有所成就,纵是拜将封侯,也并非没有可能。”
典韦听了顿时眼神一亮,只听段增接着道:“想必典兄也听说了在下的身世,我段家乃是武将世家,昔日我父更是平定羌乱立下大功,被朝廷封为县
侯;在下将来也必会子承父业,领兵征战,为国效劳。”
他肃然说道:“若是典兄不嫌弃的话,不妨跟在在下身边效力,在下敢保证,不出十年时间,必让典兄在军中至少做到军司马一职。”
军司马这个职位在军中的地位算是比较高了,仅仅比都尉要低一级,算得上中层军官。
像当初夏育、田晏在段颎麾下时担任的就是军司马这个职位;而后世那位江东猛虎孙坚,他早年间担任的职位也是军司马。
而十年之后也就是公元187年,那时的段增虽然才二十三岁,不过他相信让典韦做到军司马还是没问题的;而那时候的典韦也才二十多岁,能当上这个层次的军官也绝对称得上前程远大了。
果然,典韦在听了段增之言后顿时更加意动。
对于段增的保证他还是很相信的,刚才他也向张氏等人具体了解了段增的身份,与见识不多的张氏等人不同,典韦性格任侠,有大志气节,见识也远非张氏能比。
他深知以段颎的身份地位,在军中必然有着深厚根基;而且段增本人如今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