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伤痛各不相同,更是看得白文成接应不暇起来,有些人是肝痛,有的人是肺痛,有的人肚子痛,不一而同,却都是痛得满地打滚的,几乎都不想继续做人了。
这种伤痛,白文成内心清楚得很,就是昨晚他散播出去的红瘴地元毒集中爆发了。
要知道,这聚青墟的空气里本来便有红瘴地元毒存在的,只是含量比较少,往往只对聚青墟里的修士造成慢性中毒而已。这种慢性中毒,一般一颗大日七杏丹便可以将其平复。可是,昨夜白文成却将从大荒林捕获的血色棉花放了出来,主卫大宅空气中的红瘴地元毒含量一下子便徒增了好几十倍。这些剧增的红瘴地元毒立刻让大宅里面所有人的毒性瞬间爆发出来,而且那种症状,既不是慢性中毒的蜷成一团在地上打滚,也不是急性中毒的直接化作红色烟雾,而是一种不疾不徐的疼痛,是心肝脾肾肺等五脏六腑挨个地疼痛,挨个地腐烂。等到所有内脏都疼了个遍,身体也彻底地被掏空了,那个时候只剩下一幅空壳的躯体,就算还能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白文成看着众人的疼痛,马上勘破了这一次红瘴地元毒发作的特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没想到他才在主卫大宅的空气里加大了一些红瘴地元毒的含量,毒性便变得如此特别起来。看来,这红瘴地元毒可还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毒物,白文成猜想,这肯定不是出于普通人之手,为大青山制造这么些毒气的人,肯定十分不简单。
这时,小岚抿了抿嘴,拉住白文成是手说道:“公子,这就是昨夜你将这里的红瘴地元毒浓度提高了的结果?”
白文成轻轻颌首,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
小岚却慌张起来,说道:“那我们呢?我们是不是也会跟着中毒呢?”
白文成却拍了拍小岚的手,说道:“放心,如果要中毒,早就中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呢?”
这时,明子民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他的心脏是针刺般地疼,而且几乎无法呼吸,这让他疑心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不得不跑到房间外面来,想要好好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可是到了外面,他才知道院子里的空气更加奇缺,似乎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真空了。
明子民马上觉得不对劲,在全身修为的运转中,确定这是红瘴地元毒发作。于是,他叫苦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颗大日七杏丹来,一口吞下,以为这样子便可以平复内心的苦楚。没想到,一颗大日七杏丹吃下去,不但没有将心头之上那种绞痛制止下来,反而激起红瘴地元毒的反扑,造成一波更加剧烈地疼痛萦绕在心头。明子民即刻疼得在地上打滚,几乎像猪一样,将整个地面的灰尘统统都滚粘在他的衣服之上。
没办法,明子民只好再次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来,从里面倒出三颗大日七杏丹,一口气吞了下去,感觉还不舒爽,干脆将整个丹瓶当水壶,仰起头,像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地喝起来,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样?”
明子民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发现周围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统统沉浸在红瘴地元毒的折磨之中。而且,这次红瘴地元毒的发作根本和往常不同,不是一颗大日七杏丹可以压下的,居然需要大把大把的大日七杏丹才可以稍稍得到缓和。有些人甚至在服下大把大把大日七杏丹后,毒性没有多久又持续发作了。这种对大日七杏丹的大量需求,已经超出了他们这些人所能够承受的能力范畴。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不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明子民看着周围的人,心急火燎地说道,“井管家,我的大日七杏丹已经快吃光了,你那里还有没有,给我点,快给我点。”
可是明子民却根本没有想到,井布弈那里是疼得更加夸张。
他几乎从房间里破窗而出,整个头颅直接撞击在一棵大树上,一个劲便将大树给撞倒了。他是头疼,疼得叫他几乎就要失去理智。他猛地从身上掏出一把大日七杏丹来,一口便将其所有都吞食了。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吞食的大日七杏丹,井布弈只知道每次他吃下大日七杏丹后,头疼似乎会得到稍稍缓解,可也只是稍稍缓解而已,隔不了多久,它又重新疼痛起来,疼得让他简直恨不得将整个头颅砍下来晒太阳。
明子民见井布弈服下一把大日七杏丹后,症状稍稍有些缓和,立刻一把扑到他的面前,说道:“井管家,我们需要大日七杏丹,大量的大日七杏丹,这可怎么办呢?”
其他家丁和侍女闻言,也都纷纷聚拢到井布弈和明子民旁边,小鸟鸣叫般叽叽喳喳地说道:“是啊,井管家,我身上的大日七杏丹已经用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撑不住了。”
“我们得找大日七杏丹,我们需要大日七杏丹啊!”
然而,井布弈却沮丧地说道:“大家别折腾了,这已经不是一两颗大日七杏丹的问题,而且每隔一次,便需要更多的大日七杏丹,想要彻底压制下去,估计需要大量丹药。十个吾目果换一个大日七杏丹,大家伙现在去哪里兑换得来这么多呢?”
众人听到井布弈的话,脸上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井布弈继续说道:“这已经不是慢性红瘴地元毒,而是中性,不疾不徐的中性,你们懂吗?”
众人听着,一脸茫然,显然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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