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张玉梅奇怪地看着他,“茜茜考上北大的事,她还说是你建议她报的。”
“呃,对,是我建议的,”陈大河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茜茜最近在干什么呢,怎么没过来这边?”
“被她姥爷拉去学习了,”张玉梅无奈地说道,“她姥爷说她普通话不是很标准,想做播音员就要苦练,就在省电视台给她找了个老师做突击培训,现在人还在汉口呢。”
“哦,这样啊,”陈大河想了想,“那要培训到什么时候呢?”
“说是要到八月底,持续到开学。”
陈大河算了算时间,“还有半个多月啊。”
“是啊,”张玉梅看着陈大河说道,“本来还想着到时候跟你一起去,看来只能是我送她过去了。”
“你陪她一起去也好,顺便去看看天安门,”陈大河笑道,“其实也没事,到时候你去汉口和茜茜会和,我给孙老师打个电话,请他安排人送你们上火车,到了bj我再去接,保证没事。”
“那也只能这样了,”张玉梅无奈地说道,然后转身进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包袱,顺手递给陈大河,“这是给你做的新衣服,去学校的时候穿上,大城市不比我们小地方,别让人笑话。”
“哎,谢谢梅姐。”
陈大河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也没打开看,反正张玉梅没少给他做衣服,尺寸差不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玉梅就送陈大河离开了,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今晚肯定是要在家吃饭的,也就没有留他在这吃晚饭。
至于钱卫国,人还在公社上班,他下个月就要上调去县委,也算是高升了,现在一边办理交接,一边熟悉新岗位,所以这段时间忙得要死,连陈大河升学酒宴都没来参加,只是让张玉梅带了一份礼物了事。
从公社大院出来,陈大河转个身又扎进派出所里。
“咦,是大河啊,你今天怎么来这了?”正在值班的民警小李奇怪地看着陈大河,“今天所里没抓人啊。”
陈大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我来这就是捞人来的是吧,你们汪所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小李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年初的时候,黄大利被他安排进了小市场工作,可他那帮子兄弟还是无业游民,每天游手好闲的也难免惹出点事来,黄大利就求到陈大河这里,陈大河问清楚确实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几个人好勇斗狠打架之类的,便帮忙把人保了出来。
后来这种事还生了好几次,最后陈大河不胜其烦,索性让杨老大给了他们几个编外人员的身份,去给黄大利打下手,这才消停下来,却没想到这些人倒真还干出点成绩来,也算是意外之喜。
不过在派出所就留下了陈大河捞人的梗,每次来都是捞人,也难怪小李会这么说,可陈大河只想喊冤,正常人没事谁会来派出所啊。
就像这次,也是有事才上门。
小李指着后面,“在办公室,我就不带你进去了,自己过去吧。”
“谢啦。”陈大河点点头,直接就往里走。
“什么?你要办边境证?”汪所长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去北大上学吗,什么时候进都也要边境证了啊。”
“其实,我是想在上学的时候,到处去走走看看,饱览祖国的大好风光,增长见识,顺便去瞻仰边境卫士的英姿勃,洗礼心灵!”看着汪所长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陈大河垂头丧气地脑袋往下一耷,“好吧,我编不下去了,一句话,给不给办吧。”
“不是,”汪所长满脸荒唐地两手一摊,“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要是你去西南云省,我敢给你开?钱书记不拆了我才怪。”
“呃,我还不想那么早死,”陈大河眨眨眼睛,“其实我就是想去深圳看看。”
“去深圳?”汪所长更奇怪了,“你这是南辕北辙啊,不往北往南,不去都去深圳干嘛,想叛逃?不能啊。”
“叛逃个鬼啊,”陈大河忍不住吐了个槽,双手趴在桌上,低声说道,“我就想去中英街买点东西,内地太贵,而且不好买,那边便宜些,还没什么限制,多花点路费就行,要是算上价格差,说不定除去路费,还有得剩。”
“我算是明白了,”汪所长突然笑了起来,指着陈大河说道,“你也想去那边进货,搞倒买倒卖?我说你们家应该不差钱吧,至于么。”
“真不是,”陈大河撇撇嘴说道,“我这不考上北大西语系么,就想买台卡带录音机,再多买几盘外语磁带,好好学习,就这么简单。”
“我信你才有鬼,”汪所长嗤之以鼻,“以你陈大河的本事,还弄不来一台卡带录音机,至于跑去深圳?”
“一台当然没什么困难,可是我想多买几台,”陈大河给他盘算着,“我自己用一台,去了北大,见到李老爷子,得给点见面礼吧,算他一台,茜茜上的是北大新闻学专业,也需要一台练习普通话,这样就需要买三台,到时候我再看看价格,如果确实便宜些的话,就再买一台给家里用,你说这么多台,不去南方,我上哪里弄去。”
“要买这么多?看来你们家是真不差钱啊,”汪所长听了有些意外,想了想说道,“你就不能在广州买?”
陈大河两手一摊,“既然我都到广州了,何不直接去深圳买更便宜的呢。”
“行,”汪所长想了半天,终于点头答应,又小心叮嘱道,“不过你过那边鱼龙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