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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进了饭厅,原本应该是空无一人的饭桌上,却发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已经坐在那里,两只袖子撸到胳膊肘上面,左臂撑在桌子上,右手的筷子跟练剑似的,在几个凉盘里点来点去,每动一下,就有一颗花生米,或者一片牛肉,或者一块黄瓜丁进了他的大嘴。
陈大河扶着茜茜坐下,满头黑线地拍拍桌子,“有没有搞错,主人都没上桌,你就开吃,有你这样当客人的?”
“哎哟,”马安国抬起头眨眨眼,“您还拿我当客人呐,没看出来啊。”
茜茜拿起酒瓶替他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马哥,你今天怎么没去李爷爷那里,跑这儿来了?”
“那得问你老公啊,”马安国瞪着眼睛,“鬼知道他跟老爷子灌了什么mí_hún汤,我回去才刚进门,就被老爷子拿扫帚掀出来了。”
“啊?”茜茜瞪着眼睛,“为什么呀?”
“对啊,为什么呀?”马安国眼睛瞪得比她都大,筷子指向陈大河,“所以我饿着肚子过来,就是要问问他,到底说我什么坏话了,让老爷子那么对我?”
陈大河对戳到面前的筷子视而不见,等兰婶把汤端上来,先替老婆盛了碗肘子莲藕汤,才嘿嘿笑道,“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咎由自取,我问你,你昨天应该没回去吧?”
“对啊,”马安国眨眨眼,“难道就因为我没回去,他就不让我进门了?不应该啊,前段时间的时候我也有几天没回去睡觉,也没见他把我怎么着,还关心我有没有休息好呢。”
“不是,”陈大河摇摇头,一边给自己碗里盛汤,一边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昨天回去了,就应该是昨天到我这里,懂吧。”
马安国眼里如有所思,随即恍然大悟,拍拍桌子指着陈大河,“我知道了,你是昨天说了我的坏话!”
陈大河一口气喷出来,差点把送到嘴边的汤喷翻,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坏话干嘛,你这段时间不是在跟教育部谈捐款的事么,连罗老头都知道了,跑过来找我化缘,弄得李老头一愣一愣的,另外还有霍先生的事,你也没跟他提过,他是怪你没跟他说。”
“哦,原来是这样,”马安国哦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继续挑凉菜吃,似乎刚才那个兴师问罪的人不是他。
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他不会因为李中和是他最尊敬的老师,就随意破坏原则,更何况老爷子也就是故意发发脾气,吃完饭回去哄哄就好,多大的事儿。
陈大河也懒得理他,跟茜茜你伺候我,我伺候你的吃着饭。
马安国自酌自饮,酒过三巡,才嘿嘿一笑,“唉,你就不好奇,我跟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管你谈得怎么样,”陈大河将一块挑完刺的鱼肉放到茜茜碗里,淡然说道,“无非就是捐钱,反正一年一个亿的标准不能降低,全部用来支援贫困地区的中小学建设,奥利弗要是不同意,这钱我来出,走琼斯公司的账就行。”
“你倒是轻松,”马安国撇撇嘴,瞟了一眼淡然吃着饭菜的茜茜,摇摇头说道,“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天生一对,视钱财如粪土的个性都一样的,放心吧,这事儿我早就跟奥利弗通过气,她没意见。”
茜茜抿嘴一笑,就是不吭声。
老公凭本事挣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管他那么多干嘛,更别说这是捐资助学,天大的好事,她更不可能反对了。
倒是陈大河眼睛一瞪,“吃饭呢,说什么粪。”
“好,不说粪,”马安国这时候吃了个半饱,慢慢喝着小酒,抿了一口酒,哈口气说道,“都谈好了,一年一亿,一次性拨付到账,所有支出单列一份账单,并按时像我们报账,都谈定了。”
陈大河忍不住点点头,很简单的条件,搁后世却不一定能谈下来,这时候却很轻松谈成了,只能说人的因素在里面起决定性的作用。
吃了口菜,马安国继续说道,“学校的事今天也定下来了,刚好昨天上午签了捐赠协议,下午深阵的审批报告就到了部里面,一看是琼斯公司的,直接交到部长案头,他们从昨天下午开始讨论,到今天下午就通知我,定了下来。”
陈大河放下手里的筷子,直视着他,“按什么条件批的?”
“最好的条件!”马安国一直淡然的表情终于绷不住,咧着嘴哈哈大笑,“你知道,批的什么级别?”
不等陈大河回答,他就拍拍桌子,对着目光好奇的两人伸出四根手指,“四年制,本科!”
“嗯?”陈大河瞪着眼睛,“不会吧,这么大方?”
别说现在这第一家民办学校,哪怕在后世教育改革力度最大的时候,民办本科院校也没几家啊。
“那可不!”马安国笑起来就收不住,“这一年一个亿真没白花,当然了,是本科大专混合,我们原来培训学校的课程得到了本科授权,其他新专业按大专办学,其他细节方面我就不多说了,太复杂,反正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招生,就业分配都有倾斜,虽然所有的师资和专业课程都需要我们自己解决,也要接受深阵教育局的监管,经费更是全额自筹,但总的来说,还是具有很大的自主性,也符合我们当初的预期。”
陈大河长出一口气,两边嘴角忍不住地扯开,乐呵呵的笑出声来。
而茜茜则满脸的惊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你们,要办大学?”
陈大河前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