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外面,看见程亚辉倒在地上,身体弯曲得像只大虾,他并没有晕迷,只是嘴里不停发出低低的"she"声。
黄小桃用脚踢了一下他说道:“给我起来,碰瓷碰到警察头上了?”
我摆摆手道:“等等,他好像中毒了!”
我掰开他的眼皮看了一下,两眼充血,瞳孔收缩,分明是中毒的迹象。这太蹊跷了,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离开警方视线,谁下的毒,又是怎样下的毒?
我叫王大力赶紧去弄些肥皂水来,先给他催吐再说。
程亚辉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声音都走调了:“我的药……药落在审讯室……”
黄小桃叫一名警察去审讯室看看,警员果然拿回来一瓶药,是在审讯室的桌子下面发现的,上面贴的标签是一种镇定类药物。但谁也不敢把药给他,万一吃出人命可怎么办?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催吐。
程亚辉见到药像疯了一样,拼命地索要:“给我……不然我就疼死了……”
黄小桃说道:“不行,这药我们得化验一下!”
“快……给……我!”他的脸都扭曲变形了。
我突然间明白过来,抢过一粒塞到他嘴里,黄小桃叫道:“宋阳,你干嘛!”
我说道:“这是解药!”
程亚辉吃了药之后不到一分钟就恢复正常了:“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有神经疼的老毛病,不吃这药就会发作的。”
我问道:“神经疼有这么严重?这药谁给你开的?”
程亚辉解释道:“我是医生,当然自己开的喽!”
我说道:“你一个妇科大夫,还懂这个?”
程亚辉笑道:“拜托,我好歹也是医学博士,这么简单的症状我还能看不出来。”
我皱了皱眉头:“麻烦你稍坐一会儿,我们得化验一下。”
程亚辉虽然很抵触,但这由不得他,我们把他带回局里,叫他取一些尿样来化验。这活自然是落到孙冰心身上,等了半小时,她从试验室里出来,说道:“药的成分验不出来,好像是私自配的,但是尿样里面有阿托品类的毒药。”
我沉吟道:“阴阳和合药!”
黄小桃疑惑的问道:“什么?”
我解释道:“这是我祖上记录的一种下毒手法,把两种药下在两种东西里面,单吃不会有事,但一起吃就会中毒;也可以反其道行之,在一种食物里下毒,另一种食物里放解药,请客吃饭的时候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人。”
孙冰心点头道:“这和我们毒理学上说的协同作用、拮抗作用是一样的,有时候两种药物合在一起会变成毒药,或者相互抑制,用一种药把毒药变成无害物质。”
我说道:“要不是程亚辉在这里闹上一场,我们还真发现不了这件事!这毒应该是凶手下的,凶手就在程亚辉身边,与他关系很密切。”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想到一个人——曲婷婷!
我们把程亚辉带回审讯室,怎么问他都说药是自己开的,我问道:“每次是谁帮你拿药呢?”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曲护士呗!”
我严肃的问道:“曲护士什么学历?”
程亚辉答道:“大专吧?我也不太清楚,除了工作以外,我平时跟她不说话的。”
黄小桃挥挥手让他走,程亚辉走后,在场的每个人都沉默不语。我们竟然忽视了这个巨大的盲点,曲婷婷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动机一定是嫉妒杀人。
黄小桃叫道:“还等什么,赶紧抓人!”
我们火速赶到医科大附院,然而曲婷婷不在这里,向护士长要了她的电话也打不通,黄小桃沮丧的道:“该死,她看见程亚辉被捕,知道事情败露,逃跑了!”
我说道:“去妇科门诊看一下。”
我们来到妇科门诊,屋里收拾得很整齐,桌子上有一沓白纸,黄小桃泄气的道:“什么也没有。”
“等下!”我坐在桌前,拿过一根铅笔在白纸上唰唰地涂起来,上面渐渐显出几行字来:“程医生,我得走了,估计很久都不会回来,我给你配好了药放在桌上记得吃,这些药肯定不够你吃太久,如果你来看我,我就告诉你配方。另外,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写到这里突然没下文了,似乎是曲婷婷写到一半突然把纸撕了。
黄小桃说道:“很久都不会回来……难道她要去自首?”
我忽然大声问道:“杀四个人,和杀五个人分别判什么刑?”
“都是死刑!”黄小桃大惊:“你的意思是,她要去杀那个花店老板?”
我说道:“可能性很大,我们赶紧去吧,或许还能救下一条性命!”
黄小桃给局里留守的警员打电话,从程亚辉那里问出花店老板的地址,我们立即赶往那里。一走进这家花店,一名风姿绰约的少妇便问道:“几位,买花吗?”王大力盯着她,眼神都直了。
黄小桃亮出证件,大致说明了情况,一开始她否认与程亚辉有那种关系,她已经结婚了。当听说自己可能要被杀,口风立马转变,承认自己与程亚辉的关系。
黄小桃叫其它警员去四周埋伏,我们几个在花店里守着,保护花店老板是其次,关键是要引蛇出洞。
等待的过程是很枯燥的,孙冰心一直在研究店里的花卉,对我说道:“宋阳哥哥,我好喜欢这朵白玫瑰啊,你给我买一枝呗!”
黄小桃说道:“哎哎,你干嘛来的!”
孙冰心笑着吐舌头:“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