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讲,但朕一句都不想听!”
言朔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怒瞪着朱大人那一脸顽固不化的模样,道:“你不要仗着朕不杀谏臣就敢屡次挑战朕的底线,你若继续顽固不化,朕不介意在你这里破了不杀谏臣的规矩。”
说完,根本不给朱大人开口的机会,便拂袖离去。
“皇上!难道在您眼中,皇长子真的不如皇后娘娘重要了吗?皇上,美色误国,您可要三思啊!”
朱御史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替他捏了把汗,当初,户部尚书蓝劭就是说了类似的话,差点被皇上砍了脑袋,难不倒这朱御史真以为自己是谏臣,皇上就不动他吗?
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众臣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稍微胆大些的,在皇帝发火之前,直接上前将还欲说话的朱御史给拉了回来,“不要命了?”
说着,抬眼朝金殿之上的年轻帝王投去视线,正好对上了那双冰冷还萦绕着杀气的冰眸,吓得禁不住一个哆嗦。
“皇后与皇长子在朕心中一样重要,你休想拿皇长子来朕面前挑唆,朕只告诉你一句话,皇后……永远都不可能伤害皇长子,若是有人还觉得朕这番话是在包庇皇后,大可死谏在这里,朕绝不阻挠!”
他拔出身侧的佩剑,从上往下扔到了朱御史面前,宝剑落地时发出的咣当的声响,震得在场所有人大臣心头都禁不住颤抖了好几下。
再抬眼,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已经从宣政殿离去,只留下战战兢兢的官员们或担忧,或责备,或事不关己地看着朱御史。
“皇上!皇上!”
朱御史还是不死心,奈何言朔好似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叫唤似的,大步离去,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朱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皇上自己都不在乎皇长子的安危,您又何必……”
朱御史边上的一名官员开口劝说道,却在察觉到右手边投来的一双凌厉的目光时,下意识地收住了话头。
抬眼望去,正好撞见了靖王爷言渊那双深不见底冷得蚀骨的深瞳之中,心下一颤。
“有些话,本王劝王大人还是掂量着说,妄测圣意可是掉脑袋的,你这样编排皇上,是嫌命长了么?”
言渊走到那王大人面前,深不可测的黑眸看不清情绪,可他说的话,到底是让那王大人吓得软了双腿。
皇上刚才都明说了,皇长子跟皇后同等重要,他这会儿就在这里说什么皇上不在意皇长子的安危,这不就是妄测圣意,甚至是有心编排皇上么?
“王……王爷恕罪,下官并非那个意思。”
“你是那个意思也无妨,这个世界上,疼妻子和爱儿子从来就不是一件互相矛盾的事。”
这是这一年多以来,言渊难得跟大臣多说了几句话,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在场吓得双腿发软的大臣们战战兢兢,冷汗直流。
差点忘了,这位靖王爷维护妻子时候的样子,可丝毫不比皇上弱。
疼妻子和爱儿子当然不是一件互相矛盾的事,可问题是,皇上的妻子和儿子并非亲生母子啊,这两人牵扯着太多的利益,尤其是新后如今还怀着龙种呢。
可这些话,这会儿谁也不敢说。
众臣纷纷散去,在离宫已经待了两月有余,算算日子,今日应该就要启程回京了。
“朱大人,您就算再看不惯,也就再忍忍吧,等回了京,便去求见太后,太后往常虽然不管事,可要是知道有人要谋害皇长子,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你与其在这里跟皇上对着干,不如找对方法。”
原本还梗着脖子一脸不服,差点就真捡起皇帝扔下来的宝剑打算自刎死谏的朱御史,在听了同僚们这一番劝说之后,也开始冷静了下来。
离开宣政殿殿的时候,嘴里还不停重复着:“美色误国,红颜祸水啊,祸水啊……”
从宣政殿出来准备回自己住的院子,半途中,朱御史竟然意外地遇上了佐昭阳。
看着眼前这个拥有绝世美貌的女子,朱御史却怎么都敬重不起来,甚至还以在这里碰到她为耻,却不曾想,这个地方,往常后宫女眷是不可能出现的,佐昭阳在这里,显然是刻意等他的。
“哼!祸国妖后!”
朱御史对上佐昭阳,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更别说行礼了。
落下这话,便绕过佐昭阳离去,却被佐昭阳给冷冷地叫住了:“朱大人这声祸国妖后说的是本宫吗?”
朱御史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头一脸嫌恶地看着佐昭阳那云淡风轻的脸,冷哼了一声,道:“明人不做暗事,微臣确实是这个意思。”
原以为佐昭阳会发怒,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神色如常地看着朱御史,道:“本宫倒是不知道朱大人对本宫的评价这么高。”
朱大人冷眼睨了佐昭阳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接她的话。
“听说今日朱大人因为本宫又去得罪皇上了?朱大人这份为了江山社稷的心,实在是让本宫佩服。“
朱御史依然是那副嫌恶的模样,道:“娘娘若真心为皇上着想,就该立刻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本宫犯的什么罪,让大人觉得本宫该拿自己的命去谢罪?”
“哼!明知故问!”
朱御史看着佐昭阳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来气,要是太后娘娘在就好了,肯定不会容许皇上这样包庇一个意图谋害皇长子的恶毒妖后。
佐昭阳不接他的话,只是突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