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一剑刺死想要坐地起价的乐博。不光让这胖狐狸死不瞑目,也让江代吃惊不已。
江代知道方中锦做事总有道理,但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在这时候会如此冲动。
乐博之所以敢坐地起价,就是料定他们没有办法找到老琉球王。也不敢轻易杀了唯一一个知道琉球王下落的人。
江代愣了一会,赶忙敛去惊讶之情,沉声问道:“你难道已经知道琉球王的下落了?他现在是死是活?”
方中锦笑着说道:“现在恐怕还活着,说不定再找不到他,就要死了。”
这话让江代更是吃惊,忙问道:“怎么?你还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吗?”
既然没有找到,而听起来琉球王又有随时殒命的可能,那方中锦就这样杀死了乐博,真是太轻率了。
方中锦对江代的怀疑不以为意。他将插在乐博尸体上的长剑抽了出来。胡乱在乐博的衣服上擦去血痕,收剑回鞘。接着他旁若无人地往巷弄深处走去。
这一处巷弄昏暗狭长,像人们的生命一样,最终总是通向死路。方中锦踩过乐博的尸体一路向里,脚底下是流淌一地的血液。每走过一步就能听到鞋底与地面粘连发出的声音。
再往前就是那个少女的尸体了。前一刻还鲜活水灵的像一只水蜜桃般女孩儿,此刻已经开始发冷发僵。
那个曾经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为之追随的窈窕身体,如今变成了让人不忍直视的尸体。但是这具尸体也没有能留住方中锦的步伐。他仍旧继续缓慢地向前走去。
再往里走就是巷弄的尽头了。里面堆着一些百姓们丢弃杂物。方中锦深吸了一口气,用脚踢开那堆杂物。果然就看到琉球王正躺倒在那堆东西之中。
江代在方中锦脚踢杂物的时候就已经飞身赶来。果然见到自己的父亲就躺在其中一动不动。
江代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她问道:“死了吗?”
方中锦蹲下身子在他的心口摸了一摸,摇头说道:“只是有人用手法让他闭过气去了。但是如果我们不及时为他按摩经络,他就会因为昏厥过长时间而真的死了。”
方中锦忽然一笑,回头对江代说道:“乐博这家伙胆子倒是真大,他不知道哪里学了这样的闭气手法,就让琉球王晕死在巷弄深处,却在另一头与我们讨价还价。”说罢便为琉球王按‘摩心口,想要助他恢复气机。
江代看着面色灰白,瘦骨嶙峋地倒在垃圾中的琉球王。她忽然猛的摇头,像是要挥别心中最后的一丝感慨。转而问道:“这主意其实挺聪明。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他把琉球王放跑了。正愁不知道怎么寻找呢。没想到竟然还藏在巷弄之内。”
方中锦也点头说道:“乐博与我们大声讨价还价,多番作态,正是为了干扰我们的思路。让我们以为琉球王绝不会躲在里面,否则如果他的话被琉球王听去,还怎么能两头讨价呢?
其实只不过是已经把琉球王弄晕了,才笃定他听不到而已。而且正是因为琉球王已经闭了气,我一开始才没听出巷弄内竟然还有别人。”
江代听罢奇道:“既然你一开始没听出来,哪又怎样判断出来琉球王还在这里呢?”
方中锦说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本来就是诡诈者惯用的招数。这里围墙如此高,又是死路,他们两个不会功夫的人,要想在这么短时间翻墙出去并不是易事。”
江代点了点头,但心中想的却是:只因为这些推断,就将乐博直接杀死,也是够冒险的。总之现在人已经找到了,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方中锦又说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气味。”
江代听了这话大奇,问道:“什么气味?难道是暖香饼?这不可能啊?”说罢她抬头用小巧的鼻子嗅了一嗅,空气中除了血腥味,确实是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方中锦一边替琉球王推宫过血,一边说道:“还是因为你母亲在天之灵帮了我们这么多大忙。否则一切哪有这么顺利?”
江代忽然听到方中锦提到自己的母亲,气息便是一岔,忙问道:“什么意思?是我母亲帮了我们?”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还真希望能看到自己母亲的面容。只可惜除了孤星点点以外,什么都见不着。
方中锦说道:“暖香饼这东西你比我熟。可能就是因为太熟了,你才会闻不到。这香饼除了甜甜暖暖的味道外,还有一股轻微的腐臭味。我想之所以要用这么多香料,就是为了掩盖这腐臭味吧。”
原来方中锦嗅觉敏于常人,刚进这巷子时,还因血腥味太重没能立时发现。直过了一会,才慢慢辨明了这暖香饼的气息。
其实天下之大,嗅觉敏锐的人兴许不少。但是常人一闻到这暖香味道,神志便不能再保持清明。哪里还有本事细辨其他的味道?也只有方中锦这样万中无一的人才能嗅到这独特的腐臭气息了。
江代听了这话,额首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我母亲去了这么久,竟然还能在宫中留下暖香饼吗?”
方中锦感叹一声说道:“本来我就觉得琉球王这几个月的行事乖张,不合常理,直到如今我才能理解。
看来是你母亲在最后一段日子做的手脚。恐怕就是她在宫中留下了不带甜香的暖香饼。而暖香饼中能起到奇效的兴许并不是那甜香味道。所以旁人虽然不能察觉,却也慢慢引得琉球王心智大乱。”
江代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