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院弟子龙修德被一个来自下院的“陀南胜”扭住手臂压在地上。
这样的羞辱虽然震惊了众人,但对于龙修德来说,已是第二次了。
前一次输的难看,龙修德总不肯承认是自己实力不济。
而这一次自己是有备而来,却在全华山派上上下下近千人面前输得彻底。
这一下实在是匪夷所思,在开山大场静默了一刻后,众人不由自主的爆发出了连绵不断的喝彩声。
而这喝彩声对于龙修德来说,无异于是刮骨钢刀一般不停地将他最后一份尊严剁得粉碎。
方中锦扭住他手臂后也并未再加拳脚,但是被按着的龙修德却再也没有抵抗。
方中锦心知这是龙修德心中绝望的体现。对于他们这些习武人来说,受了再重的伤也总有将养好的时日。但是心志崩溃,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的。
方中锦也不再追击,从从容容地放开了龙修德。
却哪里想到龙修德并未就起身,而是失了魂一般仍旧躺在泥地里。
这一副形容,也不知有多少狼狈。甚至让人看了有些唏嘘。
龙修德本是上院中的佼佼者。上院大师傅邬正文曾经透露过,只要龙修德在今年祖师诞辰上露了脸,便正式收他为亲传弟子。
邬正文本来也是挺喜爱这个后生的,如今看他这一副丧失斗志的样子,心中怒不可遏。
他既气恼龙修德的不争气,也对“陀南胜”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心生忌恨。
邬正文一挥手,对站在他旁边的几个弟子说道:“别看了。去把他架回来。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还要趴多久?”
几个弟子知道他们的大师傅此时正才气头上,不敢违拗,连奔带跑的赶向场中。
他二人连拖带拽,终于将失了斗志的龙修德带回场边。
邬正文看着本来颇为满意的弟子如今一脸的丧气样子,心中气恼不已。
现在事情并不只是自己的弟子输给下院那么简单。
邬正文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在远处嬉皮笑脸着的农英杰。这个他最恨之人!
如今是农英杰的弟子赢了他邬正文的弟子。无疑是农英杰又赢了自己一次。
哪怕是把他压在下院这么多年,这个家伙仍旧能冒出来打自己的脸。
邬正文不由得抬眼看向场中。
下院这支队伍除了“陀南胜”外,旁人都不过是乌合之众。
所以下一会和他们并不换人,还是由“陀南胜”出场。
自己这边顶上龙修德的,是他的亲外孙女孙善善。
想到先前“陀南胜”出手狠辣迅捷,邬正文不由的为自己的外孙女担心起来。
他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那张墨绿色的遮阳软帐边上。躬身对帐子里的华山掌门仇松鹤说道:“掌门师兄,这场比试都打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便让这些弟子们休息上一会吧?”
仇松鹤听了这话,自然会给邬正文面子。于是便有亲传弟子宣布众人休息一刻再战。
其实这一举动,众人心中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邬正文是看对手势头正猛,担心连输两场,所以要把他那些弟子们召回来,好临时授课罢了。
果然不过一会,那四个名为上院,实则是邬正文亲传的弟子便回到场边上。
邬正文紧皱着眉头对他们四人说道:“那个小子看来功夫不弱,也不知道掌门为什么把他分在下院。不过好在他使来使去,只会小擒拿手。我们只要针对他这一招,便定然可以获胜。”
一向冷静沉着的孙善善听了这话,却道:“先前龙师哥使用的铁牛拳也是针对小擒拿手的好法子。如今他……”
说罢这话,孙善善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躺在不远处的龙修德。
邬正文恨声说道:“别提那个废物!善善你与他不同。你只要听我吩咐,小心行~事。便不会有问题了!”
邬正文说的这话原也没错。孙善善他们四个是邬正文的亲传弟子。而龙修德还不过是在上院中混得不错罢了。
只是本来面色颓丧,如同失神一般的龙修德听了这话,眼中闪过的神色更是羞恼愤恨。
背对着他站着的邬正文自然是没有看到龙修德眼中的神色。即使看到了,邬正文也不会把这条丧家之犬放在心上。
就听邬正文继续说道:“辛亏这小子不会别的功夫,我们现在仍有机会制止他。他们这支队伍也没有旁人能出战,恐怕是要让‘陀南胜’战到不能战为止。
善善,我看他的功夫恐怕还在你之上。你到时候别真的与他过招,只不停地在他面前游斗。就行了!”
孙善善等人听了这话,已经明白师傅的意思了。
他是要让孙善善拖垮“陀南胜”的体力,再由几个师兄出面击溃他。
孙善善平时是个心气极高的人。听了外公这话,却是秀眉紧皱。
邬正文一看外孙女这神情,便知道她心中不甘。
邬正文沉声对孙善善说道:“眼前是紧要关头,你别意气用事。千万记得我的嘱咐。不要同他硬碰硬,只要缠斗就行了!听清楚了吗?”
孙善善见外公如此严厉,也知道自己终究拗不过他。便只说了一声:“知道了!”
便扭转身子负气向场中走去。
而休息了一会的方中锦见对面的孙善善已经上场了,便也起身走了过去。
这一回,开山大场上的千道目光都紧紧追随着这个初入众人视线的“陀南胜”。以至于本该同时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