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松鹤费心费力,终于在七月半这一天召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聚会。
武林中的正道人士,几乎都被他邀请了个遍。
而宴会最主要的两方客人:少林寺与武当派也是紧赶慢赶,最终在七月十五正日来到了华山之上。
仇松鹤本来占尽了地利,如今他眼看着少林与武当赶来的两方人马,心中更是笃定自己又占了人和。
他们这三派同是武林正派,更有一场二十年之约。
在二十年前就约定了这三派要在今天各自推举一名年轻后生比武。
仇松鹤本来一心培养阎君昊,就是打算在这一天将这个不可多得的武学人才推出去。
没有想到阎君昊竟然私自叛逃下山,这一度让仇松鹤大为恼火!
二十年的苦心计较布置,当真是毁于一旦!
只是事到如今,仇松鹤才放下当初的恼怒。
逃了就逃了,仇松鹤如今有了更好的方中锦。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更让仇松鹤没有料到的是,少林寺派来的是一个专修外功的耿直和尚。
在世俗人眼里,专修外功总是比起内外兼修之人弱了一成。
也不知道少林寺是中了什么邪,满寺上下这么多僧众,竟然最后挑出一个练外功的后生。
而武当更是可怜,这样一个大派,竟然最后挑了一个小孩出来。
和该他们近些年一心只想着开坛布道,巴结朝廷权贵。对自己还是武林一脉这件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仇松鹤压制着心中的喜气,也不计较武当小儿对自己的不敬。
他带着武当派五人一路向山门走去。
臧玉山与仇松鹤一道并行走在最前。
仇松鹤不断指点着华山上一些景物,介绍给臧玉山听。
而武当掌门臧玉山也颇给面子连翻夸赞。
他们后面跟着武当派其余几人。
自然地,方中锦与那个戎鹏跟在最后。
戎鹏还是个半大小子。他虽然尚老实地走着,但是脸上充满了不屑之情。
每当仇松鹤说出一个景致,再听臧玉山一阵赞扬。
戎鹏就会紧跟着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似乎是对华山派上的一应事务都看不顺眼。
这样的冷哼声多了,自然会传到前头仇松鹤与臧玉山的耳朵中。
武当掌门臧玉山似乎颇为尴尬,转头厉声对戎鹏说道:“鹏儿,管好你自己!”
没想到这个戎鹏对自己的师祖也不给半点面子。又是朝天冷哼一声,连一句应答也懒得给。
臧玉山这下更是尴尬。
仇松鹤压着心中笑意,劝到:“年轻人嘛,难免性子燥一些。若一个一个都像是老学究一样,才让人头痛呢。”
臧玉山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
仇松鹤又知趣地将话题调转,继续讲述一些建筑的来历。
就这样华山、武当两方人很快来到浩然楼的门口。
就见少林寺方丈与一干武林豪侠们也都堵在正门外。
虽然武当在武学后继上出了问题,但仍旧是中原的武林泰斗。
更何况他这几年与朝廷接触地更多,俨然成了“国教”,在百姓中的声望也是越来越隆。
两边的人马已经走得极其近了,大家都向对面露出笑容。许多人拱起了手,久仰幸会之类的话语已经在嘴边上。
却忽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大家都听到了山脚下有鼓乐齐鸣之声。
也不知道是要有多少人同时演奏,才能将这乐曲声远远传到山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看向了华山掌门仇松鹤。
可是就连仇松鹤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他到底是见惯了世面的人,面上并不显出如何茫然慌张,只问武当掌门臧玉山道:“臧兄,可是与你同来的人马到了山脚下?”
而臧玉山更是惊讶,连忙否认道:“这一次来华山,就是我们五人。并没什么同来的人马。愚兄也不知如今来的究竟是何人。”
仇松鹤心中疑惑,自己邀请的武林同道已经尽数到了。
这鼓乐齐鸣闹出如此大动静的,难道会是没被邀请的邪魔外道吗?
仇松鹤想到此处,也不下山迎接,只停在浩然楼的门口等着。
他知道对方有备而来,自己去拦或许拦不住。
就让他们来到浩然楼门口。这里非但有武林三大泰斗,更有几百个武林豪侠。
谅他势力再大,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敢多叫嚣。
而堵在华山门口的那些豪侠们自然是更加不愿意就走了。
眼看着可能有更大的热可瞧,这些平静了,或者说是无聊了几十年的武林人士哪一个都不会放弃这个天大的聊资。
这时候就听戎鹏忽然又在旁冷冷插口道:“难道不是华山派自己请了戏班子来给自己长脸吗?”
这话一说,就连仇松鹤这样城府极深的人,脸皮也禁不住抖了一抖。
臧玉山连忙出声喝止,但是那戎鹏像是皮厚如城墙一般,听了全没半点反应。
这话说在别人耳朵里兴许还不觉得怎样。少林寺和武当派的人却是知道戎鹏在讽刺些什么。
他们这二十年的比武之约,本来只是中原三派之间的事情,并不牵涉到武林其他门派。
但是如今仇松鹤自说自话邀请了天下武林同道一起来赴会。
这倒像是仇松鹤料定了自己铁定会赢,所以才让天下英雄们来见证他的胜利一般。
仇松鹤故作仔细查看山下情形,并不理睬戎鹏这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