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一番话说出来字字有力,如绽雷一般。
臧玉山与应文昌、童寒春皆尽愣住。
最终他们三人心里都浮现出了同一句话:此子当真厚颜无耻至极!
是!云南高人确实是武当一脉。方中锦将云南高人的武学融会贯通,要说是他的传人也不算错。
但正在臧玉山为武当后继无人而悲伤不已的时候,他却将自己提出来自夸自赞。
要不是方中锦武艺过人,还真该将他打一顿出这口恶气。
而方中锦环视屋中其余三人,又问道:“南武当与北武当之间虽然没多少往来,却都是武当正统。你们不会不认吧?”
臧玉山此时已经气得脸色发白。
或许有南北少林的说法,但从未有过“南北武当”这样的东西。
这是方中锦忽然在此生造出的名目,说穿了不过是他为了抬高云南高人的身份罢了。
但这是自己师祖当年亲手收的徒,做徒孙的自然也不能不承认。
他们武当向来是天下独一份的正统传承,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北武当”了!
方中锦继续说道:“既然南武当还有我在,那么武当绝学就谈不上失传!”
说罢他环视一圈,见武当三子无不是面露齿冷之色。
这些不屑的神情倒无法影响方中锦振振有词,就听他继续说道:“我口口声声称云南高人,其实我连这位高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武当三子一听这话,也都是惊异地一愣。
他们武当派确实从未听祖师说过他在云南收的徒弟是什么名号身份。
所以方中锦以云南高人相称,他们倒还知道指谁。
若方中锦当日直接说出云南高人的名讳,臧玉山倒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人,更不会有之后一系列举动了。
武当派几人听他“云南高人”、“云南高人”这样的称呼,先前从未起疑。
直到听方中锦自己交代,说连“云南高人”的名讳都不知道。
这才让武当三子都是一惊!
怎么?他原来不认识云南高人?
那么臧玉山冒险去救方中锦,加上之后一系列的惨状,都是因为他一个无稽之谈造成的吗?
臧玉山他们都是道门高人,原先并不会将戎鹏的死归结在方中锦身上。
但如果他只是冒认武当后生,那么就算是“道门高人”也难以保证自己的好涵养了!
方中锦却不顾几人心中到底如何翻江倒海,继续说道:“我虽然从未与云南高人见过面。
或许那位高人离世的时候,我尚未出生。
但这并不妨碍我将云南高人的绝学传承下去,是也不是?”
这话问的众人语塞。
方中锦确实武功不弱。当年他独斗仇松鹤的本事,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他用的招式虽然有些不同,也确实是深的武当真传。
你要说他不是武当派传人,还真的是说不出口。
方中锦见众人面色稍霁,这才继续说道:“我与云南高人从未见过。我知道他,他却不知道我。
即使如此也没有妨碍云南高人将武学传到后世。
为何臧掌门今日却是如此一蹶不振?”
方中锦将这话说的气势如虹,字字直戳臧玉山的内心。
就见臧玉山呆愣了半日,忽然深吐一口说道:“确实是贫道过于执着了。”
说罢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各种悲伤、悔恨的情绪都被隔绝在眼皮下面。
臧玉山已经知道方中锦这一番看似嚣张的话,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顺而能劝说臧玉山放弃心结,重新振作起来。
方中锦见自己目的或许起效,这才放缓了语气说道:“武当派为中原泰斗。
武当四子都在当打之年,又是各有所长。只要臧掌门放一句话出去要广收弟子,明天武当山下挤破头的就不是香客而是拜师的童子。
逝者已逝,还请臧掌门放下过往,重新振作起来。莫要让南武当狠狠压了北武当的风头!”
臧玉山直到此刻,气的笑了一声。
他缓慢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摆,终于温和着嗓音问道:“你来求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一句话,明显是臧玉山接受了方中锦的鼓舞。
非但是方中锦听了双眼一亮,连他身后的应文昌和童寒春都是大喜过望。
这不仅仅是师兄重新振作起来,更是整个武当派重新振作的契机!
方中锦不去理睬武当三人心中到底有多少激荡和振奋。
他自己的事情再不提出可就真来不及了!
就见方中锦收起了刚才的傲慢,重回恭敬道:“小子受丐帮上下六百余人所托,请臧掌门研究一种解药。好助丐帮诸弟子脱离苦海!”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漂亮的锦囊,里面装的就是从毛富贵哪里搜来的解药。
臧玉山一听是要解救丐帮六百条性命,不敢耽搁赶忙拿起锦囊。
他刚将锦囊拿在手中,闻到布袋中传来的药味就是皱眉“咦”了一声。
当臧玉山打开锦囊看到袋中药丸的成色,更是大惊失色。
就见他默默将锦囊放在一边,忽然身子暴起,对着方中锦就是双掌齐推。
他口中疾呼:“双推!”
应文昌和童寒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但是应文昌立刻应声,与他大师兄成一阴一阳,两力围攻方中锦。
方中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唬了一跳。
这里不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