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升墨自认为掌握了方中锦的底细,想要在众人面前好好羞辱他一下。
谁知道他指出方中锦是疏影阁的龟公,还接连点出了清欢姑娘和纪常安这两个人证。
而这两个人证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纷纷否认了朱升墨的话。
朱升墨到此刻真是勃然大怒。他一把站了起来,本来在他怀中的那个清倌“啊呦”一声被他摔在了地上。
就见朱升墨指着纪常安怒道:“纪小大人你怎么颠倒黑白呢?”
纪常安却是抬头直视他道:“论颠倒黑白的本事,我还要向世子你学习呢。”
朱升墨气息起伏,怒道:“好啊。都说你纪常安是个混不吝的。
就连你父亲都已不再看好你,更愿意与我们汉王府交好。如今本世子一看,果然是个蠢笨如猪的家伙。”
纪常安听了这话也怒了。他本来就是面色阴桀之人,此时他双眉深锁,冷冷道:“还请世子注意你的言辞。本官吃的是朝廷俸禄,向来听从的是皇上的圣令。
至于结党营私这些事,本官向来是不屑为之的。也请世子你别将汉王带进沟里。”
朱升墨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除了“你、你!”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纪常安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便一拍方中锦的肩膀说道:“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咱么这就走吧。”
方中锦点了点头,两人这就要起身走人。
“别动!”朱升墨忽然高声怒道。
方中锦问道:“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朱升墨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说道,最终气结道:“你说我将父王带入沟里?我看要将父亲带入沟里的人分明是你!
你因为累次忤逆纪大人,甚至将纪大人气地离开京城。这事你敢否认吗?”
方中锦诧异地看向了纪常安,这些事情他过去到没有听纪常安提起过。
这时候的朱升墨显然已经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了。而原来的那些贵公子们尴尬地低了头。
他们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都是些闲散贵族家的子弟。
纪常安所代表的纪家与朱升墨所代表的汉王,都是京城中两大拥有实权的势力。
在这京城之中,这两大势力就像两颗参天大树,其实泥土之下的根茎早就纠结在一处,分不出彼此了。
光这些利害关系,这群贵公子们若是也看不明白,便无法在京城中得享逍遥。
如今真叫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朱升墨忽然当着众人的面揭起纪常安的短来,大家都是低着头想要装作没有听见。
纪常安一双眼睛如寒冰利剑一样射向朱升墨。
而朱升墨却误以为自己的话终于让纪常安感到难堪。
他又继续说道:“别的事上你忤逆父亲倒也算了,偏偏你还是个怕女人的软蛋!
纪大人要你赶紧和解缙家解除婚约,但你死活不肯。你父亲被你这忤逆子给气得不轻!”
朱升墨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他此刻心襟激动,已经注意不到纪常安此时脸色铁青,双掌指节被捏到白。
就见他继续说道:“可惜你为了解家那个老姑娘神魂颠倒,别人偏不将你放在眼里。否则你如今一把年纪,怎会还没有成亲!”
他说的真激动,忽然纪常安砰地一声,一拳头砸在面前的锦桌上。
朱升墨吃了一惊,若要单论武力,他绝对不是纪常安的对手。
但是他仍旧故作强硬道:“纪常安!你待怎的!我是汉王世子,你若敢伤我,连你父亲也保不住你!”
纪常安还要作,方中锦却是一手按住他的肩头,在他耳旁低声说道:“你身份不宜与他动手。交给我吧。”
说罢方中锦便要站起身来,
纪常安却是冷哼道:“你动手与我动手还不都是一样。我到底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嫡子。就让我来让他认识认识斤两。”
两人还在“客气”着谁先出手,朱升墨却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别当就你们几个会武,爷今日也是带了人来的。”
显然他是见这两个蛮子不打算顾念自己皇亲的身份了。
朱升墨没了刚来时候的气焰,正打算出声把跟他而来的护卫唤来。
忽然就听纸门外的走廊上响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听起来像是至少有三四人疾步朝这边奔来。
不一会,纸门又被人推开。这时就见一个脸蛋圆润,皮肤光滑的男子直闯进来。
他虽然是硬闯而来,但是一双眼睛并不朝屋内看,而是始终盯着地上的席子。
而他身后又有两个白面无须的男子跟着进来。
第一个圆脸男子尖声说道:“赐礼。”
说着他身后两个无须男子便将一个红漆木盒恭敬地捧进屋子正中央。
这三个男子显然都是宫中太监。他们三人忽然闯入,又自说自话的行事,让屋中几位公子的心肝都掉到嗓子眼里了。
只有朱升墨在看清红漆木盒上除了一朵跳动的火焰图案以外再无任何雕饰,这才冷哼一声道:“都别怕。是我那好叔叔!”
他这话一出,众人才放下心来。
他们先前见有太监突然闯入,还道是皇上突然派人来传旨。他们这些闲散公子哥躲在疏影阁中,并不是什么光彩事。
若是被皇上责怪,还会牵扯到他们家族头上。
只是朱升墨一眼看出突然闯入的并不是皇上跟前的太监,而是东宫太子的人。这样一来,他们才放下心来。
这几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