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被这个刘赟攻破,那就说明临近的吴江县和秀州府已然落入方腊之手,但虎威军赶至秀州府成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秀洲城旌旗招展,禁军一排排地藏在城头上,焦挺的前锋营尚未靠近便被一的箭雨和弩枪射回来。抓了附近的乡民才知道秀洲统军王子武素有才干,前番有方腊贼军攻城被王子武率众击退,靠着城墙厚实正等待朝廷援军。
只在附近收集了些粮草,便饶过秀洲城沿官道从嘉兴过桐乡直抵崇德县城,稍作休整后便大军行至赤岸口一带。
此地,距离杭州府城已是临近,不过四十里地。
赤岸口对岸,当虎威军开拔到此,只见对岸数十面旗帜在风中翻滚,至少万人军队驻守岸口,弓弩枪阵盾兵战车样样齐备。
对岸人群分开,一员彪悍体型的将领骑马走出夹道,高声叫道:“尔等可是杀破大名府和高邮军州的虎威军?张临何在,我家圣公有话要训与你听!”
栾廷玉听了暴怒不已,挺枪策马上前,在河对岸骂道:“恁地无礼,你家圣公算什么东西,岂配与我家主公说话?”
“大胆,你乃何人?”
“某乃栾廷玉,尔等草贼堵在岸口,口出狂言,难道想死不成?”
“某乃方杰,谅你这北地莽汉也没听过我的名号。我家圣公有令在此,杭州已是我义军囊中之物,尔等速速绕道。尔等前番抢了苏州,我家圣公心地仁厚不予追究,望尔等好之为之。”
“放屁,你们这些草贼算什么义军,屠戮百姓,强抢民女,干的也是好汉勾当?”焦挺喝道:“我家主公必取杭州,你们速速让道,不然叫你们俱都人头落地。”
那年轻彪悍将领不怒反笑:“哈哈好胆子,今儿叫你们这些北地贼子也知道我方杰的厉害!拿我兵器来!”
旁边奔出一马随从,将一杆方天画戟奉上,方杰反手抄着把兵器侧在身后,双足在马腹用力一夹,风驰电掣般冲了上来。
这是叫阵,按照古代战场规矩,一方将领单挑,另一方也需得出一员将领。只可惜,方杰低估了对方的套路。
“什么时候了还玩英雄主义。”在中军把两边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见那年轻小将冲上来,冷然一笑,下令道:“给我射死他!”
陈良皱眉道:“主公,此不合战阵之礼。”
回头瞪视他,语气严厉地道:“你陈良莫非要抗命不成?”
“属下不敢!”
陈良咬了咬牙,随即右臂用力一挥,喝道:“张弓搭箭,射死此人!”
虎威军乃轻骑军,马术之上的兵器除了浑铁枪,弓箭射击也是必修科目,算不上个个神箭手,但数百人齐射之下也是箭雨如蝗地漫天扎去。
那方杰早在虎威军一营骑军张弓搭箭时就注意到了动作,眼前漫天箭雨袭来,吓得浑身冒汗,哪里还敢坐在战马上,大叫一声翻下马背,往岸边河水里跳下去。
也不管那方杰死或没死,接着下令道:“弓营掩护,命焦挺前锋营开阵,其余人随我中军冲杀过去!”
刷刷刷!
箭矢不断,射得对面一阵鬼哭狼嚎。方杰落水后,岸口方腊兵马便是枪兵在前,弓阵在后进行箭矢还击。
虎威军早有对付箭阵的经验,以左臂盔甲挡着脸面,把脖颈缩成一处减少缝隙,曲着前腰让箭矢落到身上时呈滑动卸力状态。
只感觉身上叮叮当当一阵响,箭矢射在身上也破不了甲胄防御,虽然比较吓人,但实无性命危险。
如虎入狼群,枪骑兵冲锋之下,在损失了二三十骑军为代价冲破枪阵后,后面简直就是屠杀,如入无人之境般横冲直撞,杀穿了对方的三层战阵。
这些草贼的兵马根本没经受过专业军事训练,就算给了他们从朝廷府城里缴获的装备也用不好,那盾牌阵一挑就破,被撵鸭子一般冲得四下逃窜。
虎威军虽只有两千五百数,一旦冲锋起来却如猛龙过江般势不可挡,气势如虹地横扫面前敌人战阵。
有心放方杰这部兵马一马,并未让大军掉头回冲,而是争分夺秒地从官道上杀向杭州府城。在他的心中,未来一段时间将以夷州岛水面力量的建设为主,宋朝各地的船坊都是他的必要目标。
从莘县带出来的四百震天雷在大名府时用了八十颗,在邵伯镇狙击高邮援军和攻打扬州府城时用了一百四十颗,眼下为了攻破杭州府城,下令骑军前锋营全部带上去。
月前,杭州城才被方腊打破城门烧杀一番占领了,此时城门血迹犹存,破损处还没修复好,只胡乱地用木板挡着,哪里受得了震天雷的爆炸效果。
木屑横飞中,城门熊熊燃烧起大火,被冲击得四分五裂,虎威军如尖刀般插进城中,但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去船坊!”大声命令着,领着骑军直奔码头船坊而去。
万幸,这个月里的方腊草贼们只忙着搜刮大户和募兵,船坊虽然停工了,但官营海船没有遭受破坏,全都用绳索拴在码头上。
“二爷,不,主公,您总算来了。”涂掌柜趁乱前来接应,此人是秘密名单上一员,不过此番暴露后便只能跟船南下了。
骑在马背上,道:“闲话少说了,抓紧时间把人弄船上去,我只给你们半天时间,半天后大军就撤离杭州。”
“是,小人早已安排好,三个时辰足够了。”涂掌柜朝后挥手,喝道:“赶紧去叫六子,挨家挨户地弄人,不肯走的也绑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