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回想后世从小说里看到的古代枪炮知识。
他建议道:“你可以把炮尾的槽子给挖空,用丝绸布把火药包着做成炸药包,先不要想那么远,把震天雷改成实心铁球,以铁球作为炮弹。”
陈良插嘴道:“震天雷改成实心铁球,那还有什么威力?”
笑道:“那是你想的,这个大小的铁球别看只有五六斤重,要是真能快速地射出去,只怕披甲马匹都能给打个对穿。砸在人身上,不死也重伤。”
他握拳在陈良的胸膛上抵住,快速地示范了两次,一次速度慢,一次速度极快,把陈良偌大的健壮身躯给冲倒在地,问道:“懂了吗?”
陈良若有所思地道:“这跟射箭是同一个道理,只不过把士兵换成了火药发力而已。”
“对,就是这个原理。”对田火匠道:“你先把自己的想法搁下,试一试我说的办法。另外,现在铁匠也有七八十家人,你得多找他们商量着改进炮管。毕竟用铜制作太费钱了,还是要以铁质为主,咱们宋国有不少农具都是用铁模制作出来的,你可以大胆地试用。先以泥模制作铁模,一块一块地分开制作,然后铁模里面要用防粘的涂层材料,用铁水浇铸的方法来制炮管。多把咱们宋国造船的榫卯手艺带进其中,应该效果会好一些。”
田火匠目瞪口呆地沉思着,忽然一拍脑袋一溜烟地跑回作坊里,跟发了失心疯一般。
对旁边忐忑不安的伙计道:“提醒下你师傅,先把炮身炸膛的炼制问题解决了,再去考虑炮弹为震天雷的制作。”
伙计跪下道:“是,主公,小人记住了。”
“去拿笔墨来,我画个图纸留给他。”
等伙计拿来笔墨纸砚,用笔尖蘸墨,以线条勾勒图案,把车轮炮架的构思画在纸上。他虽然不知道具体设计,但总归比这时代的人懂得很多火药爆炸原理。
他尽量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把鸦片战争时候的大**案绘画下来,至于其中的内部结构,他则一知半解地在旁边写下自己的建议。
古代大炮说简单地无非是利用火药在狭窄封闭空间里燃烧时候产生的强大冲力,将炮弹激发出去,结构总是可以摸索出来的,最重要是解决炮身强度的质地问题。
他记得炮弹在射出去时,滑膛问题最为关键,好像就是用铁模铸造方式解决的。至于炸膛则是材质问题,炼铁炼钢还需要长期的摸索。
可怜他不是理科出身,只知道炼铁时候里面的碳含量最少越好。现在铁匠大多采用的是把融化的生铁和熟铁合炼方法,炼出宿铁,也就是田火匠用作炮管的材料。
只是这般炼制工艺跟工匠的个人水平有很大关系,十个铁匠里有五六种不同的生、熟铁合练比例,只能慢慢地实验哪种最好。
研发火炮,攀升科技树真的是急不来的事情,只能耐心地等待,尽可能地给这些匠人们提供足够的材料用于消耗,希望早一日能把火炮装上战船。
船坊。
当初支使林守成南下,着重交代了火药作坊和船坊的建设,因此林守成不敢大意,在这两项差事上做足了功夫。
此番夷州岛上的九千口人,除去虎威军占了三分之一,船坊的工匠家人也占了三分之一,北宋四大官印船坊的人才几乎被掳劫一空。在威逼利诱之下,这些工匠为了家人只能是发挥才干,一共建造了两处船坊。
对现在拥有的庞大海船队伍来说,两处船坊远远不够,至少得十处才能勉强运作,这是来年的重中之重任务。
船坊里,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少部分工匠仍然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那目光隐藏着怨恨。这事儿他也没办法,好多人都是他强掳来的,遭人恨也是该的。
对林守成道:“咱们自己人少吃一顿肉没关系,我答应他们的要求一定要办到,哪怕把战马杀了,也得让坊工们吃好喝好。”
林守成配合地道:“主公放心,在外头我不敢说,但在夷州岛上,没人敢欺负他们,拿的月钱比外头只多不少,住家贴用由小人亲手操办。”
一个年纪稍大的坊工看不过他们在演双簧戏,哼声道:“给再多月钱又有何用?你强盗一般把我们一家老小掳劫到此,到底安的什么心?”
人群被这老坊工一番话弄得情绪沸腾,好多年轻工匠都把目光燃烧起来,恨恨地看向,那架势犹如要吃人一般。
“大胆!”吕成拔出腰刀往前一站,随从们纷纷亮出兵器以防匠人们作乱。
林守成也没想还真有人不开眼,急得满头汗不知怎么下台。
却对吕成等人喝道:“作甚么,把刀收起来。我们的刀是对付朝廷贪官污吏,是对付欺压汉人的胡人的,不是用来欺负百姓的。”
那老坊工斜着眼睛,冷声道:“少在那装腔作势地假惺惺,他们喊你主公,你张临不就想造反当皇帝么?想收买我等民心,做梦去吧!”
张临几步走上前,温和笑道:“老人家,你是哪里人?”
“老汉便是在杭州官船坊被你们掳劫上船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汉唤作周应,添为坊营领头二十年。你要杀便杀,莫要牵累我家儿孙辈。”
“我杀你作甚?”张临道:“我好不容易请你们来了夷州岛,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乃是为了将来造福天下万民。我当初答应你们的承诺,可有食言?”
“任你花言巧语,也休想糊弄了老汉。老汉别的没有,骨头倒是硬的很,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