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到底是什么?
觉得新学应该是一门包容了儒学、法学和墨学的新学统,他比较倾向于以法学为主,儒学和墨学两者辅助的系统结构。
一切围绕法学为中心出发,法学可以约束人内心中的恶念,用儒学来塑造人的道德情操,用墨学来增涨眼界看大千世界。
这种学问暂时还没形成一种理论,不过已是在政治手段确立这个学统。
他一方面大肆替墨学鼓吹,并且爵位最先授予墨学代表的匠人,造势意图非常明显。他在官报上批判儒家中庸的同时,也多多任用对墨学认可的儒家之辈,让他们可以形成一股势力。
另外,他明确律法,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皆要遵法,把法家之辈形成第三股政治势力。
可以说,在的政权里,只有同时认可法、儒、墨三学之人才可以委以重任。他坚信只要坚持下去,三学早晚会大一统。
至少,在他有生之年里,哪怕法家和墨家做大,他也绝不会让传统儒家做大。
今年是多事之秋,宋国叛乱丛生,北地辽国也是被金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连丢西京道和东京道,南北被金队一分为二,朝夕不保。
辽国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宋朝廷这时候派出童贯出使,意图非常的明显,那就是志在幽云十六州,想以一个不流血的方式收复失地。
但宋朝廷忘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虎落平阳也不是什么犬都能欺负一下的。打不过金人是实话,但辽人还从未把宋朝禁军放在眼里。
童贯在日落西山的辽国南京道中依旧是碰了一鼻子灰,辽国重臣齐声指责宋国背信弃义,违背了檀渊盟约,想要幽怨十六州,那就派兵来试试。
没想童贯遭辱后,立即回返开封府,厉兵秣马地调集平燕军北上,联合北地边军对辽国进行军事威慑。同时,派遣化名赵良的燕人马植去往金军大营里协商联手攻辽的计划。
军机署传回这些密报的时候,已是到了十二月份,一边嘱咐锦衣卫和军机署严密监视北地战况,一边敦促两浙路的前线兵马尽快把方腊残留余孽给扫荡干净,各地分派人手整治工农商业,把两浙路彻底纳入版图。
张贞娘已是快要临产,这些天时不时地就会阵痛,从卫生总署里调来三个有名气的大夫全天候住在宅府上,等待着新孩儿的出生。
大女儿小晴儿业已一岁半大了,正是咿呀学语,蹒跚学路的年纪,最爱在她老爹怀里拔胡子,缠人的很。
随着方腊率军撤出两浙路,义军下辖的版图扩大了一倍有余,工农商政的改革春风吹皱福建和两浙两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可以说,宋朝廷已经错过了剿灭叛军的最佳时机。
目前虎威军下辖骑军一旅二营,火枪兵两营,炮兵两营,盾枪兵和战车各三营,加上辎重队,合计兵马超过了一万八千人。
新夷军、新福军、新浙军在驱赶方腊的计划中小试身手,表现还算差强人意,新成立的三千人火枪旅打散编制后混编进入三军中,合计兵马四万八千人。
其余各地驻防,亲卫旅合计一万余人。另行招募的常备军,人数也保持在两万人上下,年后过了三月份就能补充进正规军中。
据人口和计育总署递交上来的审计文札,整个福建路和两浙路在籍人口加起来超过两千万人口,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养一支十万余人的常规军队可以说是搓搓有余。
亦是有心进一步扩展军力,只是一味地扩张军数未必是好事,现下军队中就很是缺乏基层军官,都是从前线虎威军和神机营的老兵中抽调,这无形中就降低了前线精锐的战斗力。
幸亏朝廷禁军弱不禁风,西军尚未南下,才能让略有些担心地同意了调换政策。
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借着年底的大校阅之风,他宣布成立三处军校。
军校乃是军官培养坊校的简称,在新式学坊中招收考核合格的十八岁以上青年,并且从新军中筛选一批表现优异的基层士兵进行再培训,加设了许多新军事科目,暂定为一年一期。
三处军校分别设在夷州岛、福建路的南安和两浙路的广德州,亦是亲自命名,分别取名为镇海军校、长宁军校、桐德军校。
每处军校首批次从军队中回招年龄适合的上过战阵的士兵五百人,制定了为期半年的急训计划,先把眼下的基层军官缺口赌上再恢复一年一期。
关于民族国家,在议事厅把相关人等叫来开会,着重强调了思想建设的必要性,把忠于家国的理念编写成大国录,设为新式学坊和军校的必修课程。
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在书面上提及儒、法、墨三门学派的高低重要性,公开把法家作为政权核心建设内容。而儒家取其仁、义、礼、智、信的思想,对中庸思想大肆批判,提倡“法礼”修德弘道,宣扬“墨礼”强国富民。
在大国录中,正式表明天子也应持有“人人平等,皆从于法礼”的观念,并且详尽介绍了中原四周其他国家的民生现状,提出“大国者,应威仪四海,俱遵汉学”的口号。
汉学,这个词亦是走上了政治舞台。
政权上下里外,包括民间,都展开了一股学习和普及汉学的风潮。
民知报、商报、新法报、育教报等主流官报和民间报坊连续刊登文章,替汉学正名和鼓吹,引经据典地针对儒,墨、法学进行全新的诠释。
最惨的就属儒家的中庸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