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就把李师师和她的贴身丫鬟苗儿打包带了回去,安排在唐玉仙的小苑里住下。唐玉仙自然没有二话,拉着李师师姐姐长姐姐短地寒暄。
这事儿也没藏着掖着,很快整个府邸都知道了,因此在用早膳时,皇后扈三娘的神情明显失落,压抑着满心的幽怨。
讨好地给扈三娘夹了一筷菜蔬,恬不知耻地笑道:“三娘,还生我气呢?”
不开腔还好,一开腔,扈三娘的眼珠子扑梭梭地往下淌,肩膀耸动抽泣了起来。
这还是头一回见扈三娘哭呢,忙把屋子里的内监和丫鬟喝退下去,坐到她旁边拥进怀里安抚道:“好三娘,有气就往我身上使,别憋坏了身子。”
扈三娘抽噎着道:“夫君,奴家怎说也是西宫皇后,我知你不爱繁腐规矩,平时也尽由得你胡闹。只是你带女子回来,问也不问我一声,叫奴家以后怎有颜面管着她们?”
“谁敢不让你管?”道:“天大地大,三娘最大,莫说你能管她们,便是我也能管着。”
扈三娘破涕为笑,在男人肩头打了一拳,又难过道:“你尽会哄人,现在家里姐妹们都在背后笑我无能呢。”
“谁敢笑你?家法伺候!”
扈三娘埋怨道:“去岁菲儿妹妹私出家外去杭州府寻你,你用一封家书就打发了我,如今又是三言两语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奴家使不得家法,长此以往,规矩没得规矩,如何是好?”
尴尬道:“是,是,娘子教训的是。只是她如今人都来了,总不能撵她出去吧?万一一哭二闹三上吊,岂非叫外人笑话?”
扈三娘直起身子,认真道:“那你依我三件事,我便留下她。”
“好三娘快说,十件也依你。”
“这第一件,便是她不能住在里院,也只能跟使女们住在一起,不能没了尊卑高低。将来搬去宫里,另外再说。”
“行,行,第二件呢?”
“第二件,她要签个使女工契。既是做了使女,便不能再让人伺候着。端茶倒水洗衣刷地都得听吩咐,她若受不得委屈,离去便是。”
“第三件,她既是使女,且年岁也过了三十。以后她若是想走,夫君你不能强留她。民间律法如此,夫君你也得信守。”
“好,好,都依你。”叹声道:“三娘,她也是苦命女子,何故为难她呢?”
“奴家才没有为难她。”扈三娘道:“只是替夫君守着后宫规矩,她若是那种那种攀附女子,奴家就算挨夫君罚也要把她清出门户。她若是受得委屈,不在你耳边挑拨,奴家自会善待她。”
“好三娘,么么哒,倒是我错怪你了。”
扈三娘让他亲了一口额头,幽幽道:“夫君,现今你是天子,当不能由着性子胡闹了。若你还是从前的员外老爷,奴家又怎会为个女子跟你使怨呢。奴家有时就在想,还是在大王乡那时候快活自在,不用管那许多事,不用操那么多闲心。”
也感慨道:“是啊,不过那时候总被大名府官老爷们欺负,谁又能想到今天呢。好三娘,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果然啊,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站着一个好女人。”
“去,又口花花地哄我,刚才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奴家狠毒呢。”
“我发誓,唔”
扈三娘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巴,嗔道:“谁要你发誓了,快吃饭吧,瞧你这些天累的,都瘦了一圈。”
低头望望自己腰围,讶然道:“没有吧?”
扈三娘嗤嗤地笑出声:“昏君,骗你呢。”
佯装大怒,把扈三娘拦腰抱在腿上,照她打了两巴掌,笑道:“好啊,居然敢骂朕昏君,朕非得把你屁股打开花。”
“昏君饶命,臣妾知罪了。”
“嗯?”
“昏君,臣妾可杀不可辱,有本事咱们去练功房较量较量摔跤。”
说起练功房,想起真有好久时间没去耍了。
他本就喜欢习武,身边刀枪剑棍摔跤擒拿的高手多不胜数,高手们当然会对他倾囊相授了。每到一地常住,他就让人清理个大房子专门用来练武,里面沙包、软垫、木人桩、擂台应有尽有。
扈三娘也是活泼好动性子,没事就去骑马刷枪射箭消遣娱乐,以前还常跟夫君切磋切磋武艺呢,只是这一两年的切磋次数少了许多。
提及这个话题,夫妻二人心意相通地对视一眼,立刻就起了玩耍之意,吃过早膳后就去练功房重温昔日的切磋情谊。
万幸,张某人的身子还算没被李师师掏空,好不容易把扈三娘制服,却也累得浑身臭汗。夫妻二人切磋了一场,哪里还有什么隔阂,间隙幽怨统统随风消散而去。
“皇上,擦擦汗吧,小心龙体受凉。”内监刘灯讨好地递来毛巾。
笑骂道:“在家里,夫人说了算,还不给皇后递去。”
“就会耍贫嘴。”扈三娘不客气地接过毛巾,擦擦脸、脖子、手,对远处侍女道:“去备水。”
“是,娘娘。”
少时,夫妻二人在房里洗起了鸳鸯浴,张某人讨好地想“伺候”一番大老婆,却被扈三娘体谅他“连日操劳”的理由婉拒,还“下令”他十天内不准近女色。
张某人毕竟有着后世男人的贱骨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发欣赏扈三娘的脾气,这样的老婆才真是贴心啊,能为自己镇得住后宫,当初娶她当正妻还真是娶对了。
李师师入府顺利通过了第一关,被调配到扈三娘身边当丫鬟,她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