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新船型的设计建造,都是要通过建造小模型同比例十来米的船在湖泊中实验的,同时对其进行各种环境下的测试。
比如人工鼓风制造海浪,如何设计风帆结构,是横帆多还是三角帆多,如何摆放,都需要经过计算和实验。
随着皇家科学城对术数和力的研究,一些力学公式也渐渐应用在工业机械设计、船舶设计、军械设计中。
很多东西都是张某人强行灌输进去的“常识”,就比如一个大气压强是多少,那自然是后世耳熟能详的760毫米水银柱高了。
现在市面上用来测量重量的器械也有了新花样,比如拉力器,把货物挂在钩子上,通过一个指南针式样的罗盘仪表,从刻度就能测出来,比之天秤方便使用多了准确性差一些。
压强的出现,也帮助蒸汽机的研发方向有了突破口,主要就是解决其密封性。生活中,压强也改进了“水龙车”宋代防火用的抽水车。
很多东西,古人早已经发明了出来,但却不知道其原理。而一些新式标准单位的出现,就恰恰能把原理解释清楚,在此基础上可以进一步改进。
压强运用到火炮上,就出现了“膛压”这个概念,多少分量的火药在一定的空间里能释放出多大的压力,膛管长短粗细临界点是多少,能有效推动多重的炮弹,炮弹能打多远。
别小看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概念,正是由于这些知识的出现,火枪、火炮等器械才有了进一步完善的可能,而不必要通过大量实验来寻找“经验”。
这就是科学之美下,点点滴滴的进步,是看得着,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除了这些技术性的研发进步,资源勘探也有不小的成绩,勘探人员将许多稀奇古怪的矿石送回科学城让研究所研究,也经常前去指导。
天可怜见,他张某人倒是知道很多金属的常识,但也不认得这般多的原生矿物啊。只能让研究所对这些明显含有金属的矿物进行还原处理,无非是敲碎磨粉后加热分解,酸碱溶解等常规几种方法。
这些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或者古人所取名字的矿物,里面应该是一些氧化金属的存在,还原方法就那几种,把氧分子通过化学反应弄成碳水化合物要么是生成二氧化碳之类的挥发性气体排出去,留下来的残渣里肯定有原金属的存在。
倒是知道后世的合金钢,比如钨钢、锰钢等等,反正杂七杂八的金属往铁水里混就是了,总能搞出合金钢来的。
于是,化学研究所继续分割,分出了一个矿物研究所,下分出金属材料研究所,专门针对各种各样的矿物进行大量实验,并且记录实验过程。
事实上,张某人在现下的科学研究中能发挥的热量越来越少了,充其量就含含糊糊地指导一番罢了。一旦涉及到具体,他就抓瞎。
但有些东西,张某人也是够资格说一道二的,就比如从西域传过来的著名的大马士革刀,或者叫乌兹钢刀。
按照他的猜测,这种刀之所以锋利坚固,肯定是里面含有其他金属尽管是废话反正不是钨就是锰。
那问题就很简单了,至少稍加问问就知道西域人是拿什么矿来冶炼的。研究到这个阶段,其实西域国后续的锻打技术,矿物里面的金属是叫钨还是叫锰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他们所使用的矿物就行。
除了矿物研究所,物理研究所也进行细化分割出了个电力研究所。
张某人自然知道电磁原理,无非是铜线圈在阴阳正负磁场里的旋转发电呗,这玩意他从三年前就开始自个儿捣鼓了。
找一块马蹄磁铁只是一句话的事情,铜线更容易了,也就是缺少橡胶而已,不过并不妨碍张某人花费时间制作出世界上第一台手摇式发电机。虽然没多大鸟用,但这东西让研究员们惊为天人,因为那铜线可以电的人手指麻麻的。
而且手柄摇的越快,电力就愈大,物理研究所专门分出一个电力研究所来钻研元武陛下的“天才发明”,他们是把这玩意当成“武器”方向来研究的。
把手摇发电机造出来,对张某人而言已是不错了,然后他就提出正负极、电流、电压等单位,让研究所自己去折腾吧。
反正蒸汽时代还没进入呢,他也没打算搞什么电力时代,这些东西就当成黑科技保存起来。他要看看自己余生这几十年后,研究所能捣鼓到什么程度。
其实这时代的中原并非没有胶类,只是没有橡胶罢了。就比如一种明胶,只不过古人拿它是当药物使用,其固化性能也达不到的要求,而且成本太高。
现下的许多科技都是发展到了**顶,余下的只是细雕慢琢的水磨功夫,只要把当下出现的技术吃透,就足够中华国称霸世界数百年了。
需要的只是引导,在科学研究道路上把方向标出来,科学单位、公式这些东西引进到汉族文化中,对古人喜欢用玄而又玄道理解释科学的事情进行批判。
尤其是古人的科学书籍,非得把小聪明用在文字编辑上。
张某人支使官报对这些有头有脸的古人一面表彰他们的贡献,一面对他们“糊弄玄虚”撰写科学成果的行为进行批判。
什么人呐这是,好东西不拿出来用简明易懂的道理共享普及出去,非得搞得神神秘秘生怕别人看懂了书籍就显不出他多牛逼似的。
中华民族为什么科技发展越来越慢,说到底就是古人传下来的这种“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