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忠,派人去看看,韦团儿若在,立刻将之拘押!还有,朕倒想知道,何人如此大胆,敢秽乱宫廷!”殿中,唤来李俭,武曌冷眉倒蹙,道出个地点,对李俭吩咐道。
李俭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但面对沉着一张脸的皇帝,还是行礼应道:“是!”
在殿中,小宦官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上官婉儿默默地侍立在一旁,面无异状。李俭抬首间,二人对视一眼,迅速瞥开目光。
微垂着头,李俭离去。
在他出殿之前,便又闻武曌寒着声音对着小太监:“你继续说!”
“奴婢听得,韦团儿与其奸夫商量,欲陷害皇嗣殿下。其言,皇嗣妃刘、窦二妃之事,陛下未如他们所愿处置。还有,奸夫让韦团儿监视陛下举动!”小宦官颤声禀道:“其他的奴婢不敢再多听了……”
按照李俭的吩咐,暂时不把武承嗣扯进来,以免皇帝态度变化。毕竟是武家人,需要等皇帝的怒气再酝酿酝酿。
“大胆贱婢!”皇帝再没压制自己的怒气,对着上官婉儿恨声道:“婉儿,告诉李元忠,拿住韦团儿,直接赐死!还有奸夫的身份,务必给朕弄清楚!”
“是!”
李俭这边,是亲自去捉那对野鸳鸯的,动作很快,带着卫士闯入“奸”房时,只有韦团儿一人在。显然,武承嗣已然离开了。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尚且弥漫着些许淫靡的气息,李俭自然明白那是什么味道。
打量着韦团儿,其人还自理着绫乱衣衫,惊慌地看着闯入的千牛卫士,尤其是对着李俭。李某人心头有些感叹,这武承嗣,竟然如此之快吗?
“李元忠,你想要干什么!”情绪一缓,韦团儿跋扈心性一露,秀眉冷蹙,瞪着李俭,斥声道:“当心我禀报皇帝……”
“禀报皇帝什么?”李俭直接打断韦团儿。看着此女这副张狂的表现,心有所感,就这样的性子,早晚得作到死。
被李俭的眼神吓倒了,韦团儿朝后退了两步,一个不稳,直接瘫倒在地上。
“奉陛下谕,拘押司闱韦团儿!”李俭俯视着韦团儿,轻声道。
“什么?”韦团儿大惊,指着李俭质问道:“陛下怎会拘押于我!”
见其反应,李俭屈膝下蹲,看着她,淡淡发问:“说吧!”
“说什么?”韦团儿脑袋还有些发蒙,下意识问道。
“奸夫,是谁?”紧紧盯着韦团儿的眼睛。
听李俭这么一说,韦团儿面上愈见惊惶,脸色苍白。垂着脑袋,身形有些发抖,连胸前两团山峰都“瑟瑟发抖”,可惜李某人此时一点也未受其勾引。
忽地,韦团儿抬眼直视李俭,抚顺两鬓的发髻,竟然露出了点笑容:“奸夫,不正在团儿眼前嘛……你说呢,李将军?”
一眼便瞧出了这个女人的心思,李俭目光愈加发冷。
“李将军,这是要把我带到皇帝面前吗?到时候,你觉得我该怎么对陛下说?”这个蠢女人,还敢于李某人面前得意。
由得其得意,李俭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幽幽道:“你觉得,你还能见得了皇帝吗?”
“你什么意思?”听出了李俭的言外之意,韦团儿脸色再变。
从命人“揭发”韦团儿之始,不管情况如何发展,皇帝如何反应,李俭就没有让韦团儿活着见皇帝的意思。武曌让他拘押,则更方便他操作,出些意外,并不算什么大事。
“将军!”这个时候,从外边走入一名卫士,对着李俭耳语了两句。
这是上官婉儿派人加传皇帝谕令到了,淡淡一笑,命卫士出去,瞥着韦团儿:“皇帝来令了,要直接取你性命!”
悚然而惊,睁大着眼睛,望着李俭那副淡漠的表情,韦团儿惊声道:“不!”
说着蹬着腿,身体朝后挪去,显然很是畏死。李俭则不以为意,缓缓朝其靠近,将之逼至墙角。
“你不是想知道奸夫吗?”韦团儿急声道。
“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李俭反问道。
“李元忠!你当真这么绝情?”李俭越靠近,杀意越足,韦团儿都感受到了,惊惧发问。
李俭面色很平静,很是轻松地将韦团儿控制在手中,动作比较温柔地在其玉面上抚摸几下。以畏惧之故,韦团儿脸上已然带着泪痕,染花了粉黛。
“你太不安分了,让我直感芒刺在背!”低着嗓子,李俭对韦团儿道:“我不想受威胁,还欲享荣华,还想好好地活着。所以,只有对不住你了……”
李俭语气越平淡,韦团儿心里越害怕,连连摇头,口呼“不要”。
“你我终究有过一夕之缘,放心,我动作会很快的。不疼的,闭上眼,一瞬间就过去了……”
制住韦团儿的身体,把住其头颅,捂着其嘴唇,韦团儿身体还颤抖着,恐惧着。目光冷峻,用力一掰,其人立时没了动静。
脖颈被扭断,人眼见是不得活了。亲手杀了韦团儿,李俭心头难免有些触动,毕竟二人当初也激情交流过。
将韦团儿尸体放在地面上,低头打量了一眼,两只眼睛挣得老大。全是畏惧、不甘之情,很是狰狞,毫无过往的勾人色彩。
“让你闭上眼,怎么就不听话呢?”李俭嘀咕道,伸出粗糙的手,在其面上一抚。
被闭上了眼,韦团儿死状看起来安详了些,就像偏着脑袋入睡一般。
“对不住了……”起身,顿了一会儿,收起心头的些许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