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锋利的匕首还是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来。
如果魏子杰反应稍微慢一些,他的动脉就要被划开了。
齐奉九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他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可他现在自身难保的,根本没法来帮杨永洪。
他也知道,杨永洪的死志已决。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们,说道,老杨,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
杨永洪点点头,齐奉九挣扎着向山谷外面跑去。
他虽然受了伤,可逃命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树丛之中。
我没有时间去追他,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杨永洪。
魏子杰一松手,杨永洪一下子坐在地上。
我蹲在他身边,说道,告诉我们怎么解除三尸蛊,我们或许能考虑放你一马。
杨永洪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翻着眼睛看了看我们,满是血浆的脸显得非常恐怖。
他阴冷的笑着说,“从炼制三尸蛊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今天。
你们很快就会去陪我的。
到时候你们会尸变,死时比我痛苦百倍!”
他的眼神很吓人,因为呼吸困难,嘴角边有血沫子流出来。
魏子杰真的急了,要是找不到破解三尸蛊的办法。
我们死时真会跟他说的一样。
魏子杰用手指扣着他脖子上的伤口。
杨永洪疼得身体直发抖,可他的嘴巴很硬,只是在那冷笑,什么都不肯说。
我怕魏子杰把他弄死,赶紧拦住了他。
可惜我阻止得有些晚了,也可能是因为刚才齐奉九根本就没能彻底解决他体内的蛊毒。
他翻了几下白眼断了气。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的,事情真麻烦了。
过了一会,魏子杰才说道,我们到他的房里去搜搜,或许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谷里一共有四座茅屋,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齐奉九进去的那个。
地上还有绷带,以及齐奉九拿着的那个玻璃瓶子。
里面还剩了小半下的蝌蚪一样东西。
它们还是鲜活的,在瓶子里爬来爬去的。
可惜没有办法从里面爬出来。
房间里陈设很简陋,除了一张床两把椅子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我让魏子杰把那个玻璃瓶拿着,回去给银婆婆看看,或许能用得着。
另外两个茅屋也是用来培养骷髅蛾的。
里面到处都是骷髅蛾的茧,还有刚刚从茧里爬出来的骷髅蛾。
对于这种东西,我们深恶痛绝的,恨不得离它们远远的。
另一个茅屋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里面供着瘟神的雕像。
据说养蛊的都喜欢供瘟神,并把蛊虫放在神像前面培养。
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们都有些失望。
望着仍旧在山洞和茅屋里飞来飞去的骷髅蛾。
这些东西迟早是个祸害,得想法除掉它们才行。
我和魏子杰分别在茅屋和山洞里放了一把火。
在浓烟的覆盖下,骷髅蛾大部分都没能飞出来。
随着杨永洪死掉,这些被当成媒介的骷髅蛾估计很快就会绝种了。
我们不放心梁瑾萱和银婆婆,赶紧从山谷里往回赶。
到了河边的时候,我们照旧从河里游了过去。
这次魏子杰并没发现那张从水下露出来的脸。
还好银婆婆和梁瑾萱都没有出事。
只是银婆婆的身体更加衰弱,她的两个腮帮塌陷下去,状态非常差。
银婆婆让梁瑾萱帮忙把她扶起来。
魏子杰把玻璃瓶里装着的,蝌蚪一样的东西拿给她看。
银婆婆说,“那也是一种蛊虫,是用来解除疳蛊的。”
因为她的体力很弱,否则杨永洪所中的疳蛊根本就没法解除。
当听我们说道,杨永洪已经死掉的消息时,银婆婆并没表现出来有多高兴。
或许是因为十几年的老对头就这么死掉了,她还有一种失落感。
我问银婆婆,有没有办法解除我们身上的三尸蛊?
银婆婆摇摇头说,一般来说,一个人下的蛊只有他自己才能解除。
要是有办法的话,她就不会把梁瑾萱她娘炼成疳蛊了。
我们唯一的一点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那片沾过鳞粉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黑色。
并且失去了知觉,上面的黑毛越长越长,已经越来越像蛊尸了。
魏子杰说,与其变成蛊尸,还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
银婆婆跟梁瑾萱说,“萱儿,能跟你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最后还有一件事要跟你交代一下。”
听她这么说,梁瑾萱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她知道,银婆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跟她交代后事。
梁瑾萱扶着她,跟她说,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银婆婆说,“萱儿,在隔壁房间的床底下有一个白玉瓷瓶,你帮我把它拿过来。”
是。梁瑾萱不敢怠慢,赶紧跑到隔壁房间里,把一只一尺多高的瓷瓶拿了过来。
银婆婆让梁瑾萱把瓷瓶打开。
我向着里面看了一眼,瓷瓶里好像是空的。
银婆婆的精神好像忽然恢复了过来。
她挣扎着坐起来,跟梁瑾萱说,“萱儿,我能留给你的只有它了。
或许它以后能帮到你。”
梁瑾萱直愣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瓷瓶。
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