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底部就像一个小号池塘似的,还真是别有洞天的。
我向着锁链伸过来的方向游去。
这才发现,井壁上有一个一丈多高的洞窟,锁链就是从里面伸出来的。
我拉着锁链,向洞窟深处游去。
洞窟是斜着向上面延伸过去的,越往上游水越浅,到最后水已经消失了。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到了没水的地方,洞窟横着向前伸出。
这个通道很长,估计整根锁链至少有两百多米长。
在锁链尽头处,有一个一人多高,大腿粗细的柱子。
锁链的另一端就固定在柱子上面。
在柱子旁边还有两扇铁门,铁门因为年深日久,再加上井水的侵蚀,已经十分斑驳了。
我伸手推开铁门,一股子浓浓的霉味扑面而来。
可以感受到,空间里有明显的空气流动。
这里应该跟外面是通着的。
这个空间不是很大,大约三四十平米的样子。
在对着门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是黑红色的,古色古香的,似乎颇有些年头了。
在桌子上却摆着一颗人头!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他的身体坐得很端正。
身上的黑色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撕成一条一条的。
可当看到他肩膀上面时,我被吓了一跳,肩膀上是空的,这是一具没头的尸体。
桌子上的人头大部分脸被头发遮盖住,露出来的那部分脸色苍白。
看样子他应该是一名男子。
在人头旁边放着一个青铜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的大约一尺左右的样子。
最显眼的是,在盒盖子上,浮刻着一条模样凶恶的青龙。
难道盒子里装着的就是贺涛所说的玄龙鉴吗?
我拿着手电筒向盒子跟前走去。
就在我刚刚走到桌子跟前时,那颗头似乎动了一下。
我有一种错觉,好像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停住脚步,用手电筒向着他照了一下。
在手电筒的光束中,那张脸白得发青,也更加吓人。
我看了他足有好几分钟,人头都一动也不动的。
或许是看花眼了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把铜盒拿起来。
铜盒沉甸甸的,我用刀片很小心的把上面的火漆割开。
然后小心翼翼的去掀盒盖。
盒子还没打开,忽然听到唰的一声响,桌子后面的无头尸体居然站了起来。
我有些毛骨悚然的,顺手把盒子在放在桌子上,然后把青龙砚拿出来。
随着尸体站起来,他身上破烂的衣服也纷纷飘落下来,就像是一只只蝴蝶似的。
他的皮肤已经风干了,紧紧的贴在骨头上面,皮肤是黑紫色的。
他扶着桌子,手在桌子上胡乱摸索着,好像在摸那颗人头。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具尸体。
他摸了好一会,终于摸到了那颗人头,之后托着它往脖子上放去。
第一次居然放反了,他摇摇晃晃的,差点把桌子撞倒。
他这才意识到放反了,双手抓着头,转了一圈,直到那张脸照着我这边。
我的手电筒一直在照着他。
我听到一声长长的呼吸,就像是憋了好久,终于能畅快喘了一口气似的。
他的手松开头颅,那颗头稳稳的放在脖子上面。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虽然对我来说,僵尸之类的东西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这么诡异的事情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段时间以来,我的经验也丰富了很多。
如果他不来惹我,我也没必要去招惹他。
因为我的目的是玄龙鉴。
我仍旧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把头发掀开,整张脸露了出来。
他的模样倒是很清秀,可脸上却透着一种恐怖的苍白色。
他的眼睛倏然睁开,不知道闭了多久,眼里满是血丝。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把桌子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梳子来。
那把梳子的齿都快要掉光了,颜色灰不灰,红不红的。
好像是用某种骨头做成的。
他一只手拢着头发,另一只手握着梳子,在那慢慢的梳头,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这么个阴暗的房间里,一名男子在那扭扭捏捏的梳头。
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梳了足有十几分钟时间,等把头发梳完。
我惊异的发现,他的发型跟我的一模一样。
他这才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过来。
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念头非常清晰,身体却没法动弹。
完了,中了对方的幻术!最让我头疼的就是幻术。
因为这种东西令人防不胜防的。
他仍旧在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到了离我一米多远的地方,他停住脚步,摸了摸我的衣服,脸上露出非常欢喜的神色来。
甚至有些爱不释手的,因为他腰间只剩下一块乌黑的烂布。
“你终于来了!”他用一种阴森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以换换班了。”
他咧着嘴,带着一种很怪异的笑,“我等了你好久,以后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他边说边把我的外衣脱下来,然后穿到自己身上。
我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人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