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只是冷喝一声,没有关门,也没有出声阻止,冷子铭见状就知道她这算是放行了,长腿一迈,就进了屋,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冷子铭敲了敲顾依依的房门,语气有些焦虑:“依依,你开下门,我有话跟你说。”
自然,依依没有理会他的叫喊,尽管门外的冷子铭喊得撕心裂肺,山崩地裂,连嗓子几乎都喊哑了,顾依依仍然是戴着耳机听着她的歌看她的书,对门外的冷子铭置之不理。
“依依,出来让我看看你,好吗?”
见那扇门始终没有动静,冷子铭赶紧求助客厅里正在打扫的苏曼:“阿姨,有备用钥匙吗?”
苏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下了逐客令:“冷总,刚才刘莎莎过来一闹,依依的心情很不好,你先回去吧,依依这段时间需要静静,过几天再来可能会好点。”
冷子铭忘了一眼那紧闭的门,他们之间仅仅是一门之隔,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
“恩,阿姨,依依麻烦您开导照顾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才不舍地走出了苏曼的家,开上他的宾利,走了。
半夜两点,冷子铭拨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也没有见顾依依接起,最后她直接给关机了。
意外来的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他恨透了刘莎莎,这个突然出现他眼前的未婚妻,毁掉了他的幸福。
对别的男人来说,从天而降一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当然是求之不得,满心欢喜。
但对他来说,恰好相反,他讨厌她的一切,即使她长得再漂亮,即使她与他有婚约,也不能改变他对这个未婚妻的态度。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冷子铭,这辈子,只爱顾依依一个女人!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无论什么,都不会打断念头。
“依依,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不爱我了吗?”冷子铭喃喃自语,呷了一口杯里的雀巢咖啡,没有加糖,苦得很,和他心情一样,一样地苦涩。
他停下了手中的笔,整理好了办公桌上的文件,望着刘莎莎特意给他送来的爱心夜宵。
自从刘莎莎出现后,就每天给冷子铭送饭,加班的时候还做爱心夜宵送过来,无论风吹雨打都不会中断,每天都是准时必到。
公司里的人都说冷子铭有福气,有这么一个贤良淑德的未婚妻。
而他却不这么认为,对刘莎莎送来的食物更是一丁点也不吃,每次都直接丢到垃圾桶或者给秘书吃。
而刘莎莎也不管他吃不吃,每天都送。
他对刘莎莎,半点好感也提不上,即使她送再多的饭,即使她为他做再多的事,他也不喜欢她,反而更讨厌她。
人与人的关系就那么脆弱,大概,对不爱的人,就是如此。
对顾依依他能嘻嘻哈哈逗她笑陪她闹,对刘莎莎他只能一脸冰冷呵斥她埋怨她。
爱与不爱的态度,在冷子铭的身上显而易见。
冷子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深情的双目在凝视着办公桌上一张照片久久没移开,心里的想念更是愈发强烈:“她现在在干嘛呢?她肯定睡了吧,都这么深夜了。她会不会想我?”
冷子铭只得闭上双目,头倚靠着办公椅的靠背上,他只能极力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想她。可是越是这样做,想念就越强烈。
皎洁的月光打在办公桌的照片上,那照片是他和她在他们的秘密基地拍的,那是一个少有人去的公园,是他们约会经常去的地方。
照片上的背景是一片花海,五颜六色的花开得正灿烂,穿着白衬衫的他神采奕奕,满脸春风,身边依偎着小巧可爱的顾依依。
已经很久,他没有去过那个公园了,已经很久,他脸上没有呈现过照片上那样灿烂的笑容了。
最后一次去那个公园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他清楚地记得,他身边的人仍然是顾依依,他挽着她,在公园里自由地漫步,她折下公园竹林里竹子的竹枝,给他挠痒痒。
平日在公司一脸严肃的他,被她拖在公园里拿着竹枝到处蹦跶的搞笑样弄得笑靥如花。
沉重的办公业务和各种合同顿时才那一刻烟消云散,他的眼里只剩下她,也只有她。
那时候,他和她,躺在公园的草地里,望着蓝得发白的天空,与她谈论着订婚的事情,还时不时和她玩着幼稚的游戏。
她躺在他腿上,闭着眼睛,假装着睡美人,只有他吻她,他才能苏醒过来。
他迟迟不吻她,她实在按耐不住,眼睛微微张开,红着脸蛋问:“王子啊,你能快点嘛,我不想再睡了。”他顿时被她逗笑,笑得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睡美人”也按耐不住了,一个咕噜跳了起来,追着他就是一顿“暴打”。他一把把她拉了过来,抱在怀里。
她与他接触得很近,近到他脸上有多少毛细孔都能看清,近到她能感觉到他那带着热气的呼吸,近到她能感觉到他扑通扑通的小鹿在乱撞……
他突然想起了南康白起的《等你到三十五岁》中的一句话:拥抱是出自于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喜欢,毫无防备地敞开自己。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这两个词造得真好。
拥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吧。
两个人可以感受到彼此那直暖人心的体温,可以敞开心扉摘昔日因在职场忙碌奔波而戴上的面具,面对面心对心的交流,可以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感受生活中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