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添似乎有点依依不舍,不断回头观望,嘀咕说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女阿赞,我提醒他别乱来,黄伟民可是说过不要轻易得罪女阿赞,吴添觉得有些可惜,好好的美女怎么入了邪术行业。
我转移话题问起了周老师的情况,吴添这才说早上他跟朱美娟在店里聊周老师的新闻,刘胖子来串门听到了,也掺和了进来,还说自己局子里有朋友可以打听下内幕,这一打听就打听到了震撼的消息。
昨晚周老师跑去找孙玉梅,孙玉梅闭门不见,周老师发了狂胡乱踹门,硬说孙玉梅藏了野男人在房里。
周老师见不到孙玉梅情绪失控,在门外嚎啕大哭,最后跑上天台以跳楼相逼,孙玉梅无动于衷,他跳楼的事我们已经清楚了。
吴添说周老师并没有受伤,警察在医院给他录口供,警告他不要去骚扰孙玉梅,他抱着警察哭着求着要孙玉梅,警察觉得他有精神病,孙玉梅又没有受到实质伤害,本来想劝解就算了,哪知道周老师跟疯了一样不让警察走,还说自己等了孙玉梅这么久,甚至为了孙玉梅把老婆给杀死了,这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细问下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当年周老师为了给老婆治病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可结果还是一样,人不仅要忍受化疗的痛苦,还没办法治愈,周老师不堪忍受拖累,又对孙玉梅产生了想法,竟然亲手把老婆给掐死了,他老婆本身就患有癌症病入膏肓,死因根本没人怀疑。
我明白周老师心态扭曲的根源所在了,虽然当时那种情况下,死对他老婆来说或许是种解脱,但毕竟是周老师亲手掐死他老婆,人心都是肉做的,一般人根本就下不了手,这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一旦心理素质不强就会留下阴影,这个秘密藏在他心里这么多年,想想都觉得压抑,久而久之心理自然出问题了,难怪他的脾气这么古怪了。
吴添说警方已经掌握到证据了,应该要起诉周老师谋杀罪了。
我有些唏嘘,但并不同情周老师,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后来我通过黄伟民得知哈奴曼猴神牌属于比较冷门的正牌,很少有人请,国内也没几个牌商卖这种牌,唯一卖这种牌的就是北京的方中华了,看来孙玉梅是找方中华请的哈奴曼猴神牌,至于她怎么找到方中华请牌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张金玲的事比较急,所以第二天我就带阿赞贴娜曼下乡去了。
看到我回来张叔两口子相当意外,我知道他们压根没指望我能回来,芬姨拉着我眼泪婆娑的说,我是第一个走了又回来的法师,看来这次女儿是真的有救了。
我向张叔和芬姨介绍了阿赞贴娜曼,还告诉他们这种动物阴灵的驱邪法事我不擅长,只能请别的阿赞师傅,顺便给了自己台阶下。
张叔将我拉到边上耳语,意思是说我怎么找了个女的来,还这么太年轻,言下之意是怀疑阿赞贴娜曼有没有真本事了,张叔有这样的怀疑很正常,别说是他了,连我第一眼见到阿赞贴娜曼也有这种怀疑,要不是有阿赞峰的介绍,我也不会相信了。
我示意张叔不要有顾虑,这年头男女的职业都已经模糊化了,男人干的活女人照样能干,我们国家都还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的典故,这证明女人也是行的,况且人家都上门来了,就算解决不了问题也不吃亏,听我这么说张叔才松了口气。
我请示了阿赞贴娜曼,她说我们可以参观,但只能站在边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插手,我和张叔都同意了,考虑到芬姨的承受能力,我们把她留在了门口。
进去后张叔打算开灯,但被阿赞贴娜曼拒绝了,她放下背包,取出一盏铜座灯盏,这灯盏被制成了佛像造型相当别致,她从背包的侧面小兜里取出一个圆形的铁质小盒,跟我们儿时经常用的百雀羚面霜小蓝铁盒很相似,她打开小铁盒,里面是一种红色的膏状固体,她用小指挖出一点放在油灯里,然后点燃,端着油灯在屋里转了一圈。
那红色的膏状物烧出了一种很奇特的香味,把屋里的臭味一下就驱散了,我觉得这膏状物跟龙婆用的圣蜡又或者阿赞师傅用的尸蜡异曲同工,应该也是融合了什么特殊的材料制成的。
张叔小声问我阿赞贴娜曼在屋里赚圈做什么,刚才那红色的膏状物又是什么东西,我跟他解释说这是阿赞师傅特制的蜡油,里面融入了经书灰、庙土等东西,具有法力,这屋里有阴气,阿赞贴娜曼这是在驱散阴气。
张叔若有所思“哦”了声就不说话了。
我想了想,阿赞贴娜曼只说不让插手,可没说不让插嘴啊,于是就用泰语发问了。
阿赞贴娜曼倒是没怪我多嘴,端着油灯在屋里走动,跟我解释说这东西没什么特别,是她融合多种花粉提炼出来的香薰精油,为了方便携带就给制成固体,可以当做蜡油使用,功效只是为了不让屋里这么臭,她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进行做法。
我抽了下嘴角,感觉有点自作聪明了,幸亏张叔听不懂泰语,不然就尴了个尬了。
天下的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女阿赞也是女人,那么爱干净也正常。
直到屋里没有臭味了阿赞贴娜曼才靠到了床边去,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按在张金玲的脑门上,亲启嘴唇念了什么,念完后她又盯着张金玲看了半天,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我和张叔都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