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已经跨越了元婴期修为，到达了分身期的境界，是真正的不世之才，只是他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无法凝聚元神，这意味着，他没办法获得神识，只能算是伪分神期。”
夜辰怔住了，这种情况就比较麻烦了。
“不能凝聚元神，没有神识，就无法更进一步，他当时已经到达所能达到的上限，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不足三百岁，你应该知道不足三百岁的分神期高手，是什么样的概念。”
夜辰当然清楚。
这套修炼体系，就是他在地球上传下来的，夜氏先祖就是他的记名弟子。
五百岁之前都修炼到分神期就已经算是天才，八百岁修炼至分神也算不错，千岁之龄到达分神才算是中庸，比如从囚云海中救出来的卓峰，就属于中庸之辈，当然这也跟囚云海中灵气不稳定有一定的关系。
至于像夜盛荣所说，他父亲夜博红不足三百岁就修炼到了分神期，对地球上的修真者来说，只能用不出世的天才来形容。
“说是千年一遇都不为过。”夜辰说道。
“我替他检查过身体，他曾得过隐疾，所以在融合期的时候根基不稳，相当于万丈高楼，有一层少了一根柱子，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唯一的办法，就是散去修为，回到融合期，重新修炼，补全根基。”
“这是我的意思，希望他将来能获得更高的成就，没想到反而害了他，不然以姬凌云元婴期修为，怎么会是博红的对手？”
夜盛荣再次长叹一声，十分惋惜。
“族中一位天才就这么白白死了，你最终也没有替他讨回公道。”夜辰冷淡道。
“如果我坚持追究，就会演变成两个氏族之间的争斗，为一个人而生灵涂炭，氏族从此走上万劫不复之地，我就是千古罪人，愧对祖先遗训。”
“你也许并不知道如今夜氏的处境，我们夜氏并非那么风光，跟四大神氏有巨大差距不说，在七大古氏之中，我们现在也是最弱势的一方，谁也得罪不起，只有实力才是决定话语权的唯一方式。”
“姬氏比我们强，才会毫无顾忌，如果我们拥有四大神氏的实力，不用我们开口，姬氏都会乖乖把人交出来，任我们发落。”
夜盛荣话语中充满了无奈，都是实力不如人，没有办法去报仇。
夜辰沉默不语，站在族长的角度考虑，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他要顾虑全族，不可能去跟姬氏玉石俱焚。
“你这么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以后很难再处于平等的位置，会被人踩在头上。”夜辰低声道。
“我们不是没有报仇和崛起的机会，早在三万年之前，先祖与四大神氏之一的炎氏有过约定，族长继承人若是能通过炎氏的考验，就可以与之结盟，有炎氏作为盟友后盾，要为博红报仇并不是难事。”
夜辰露出惊疑之色，“那千年之前，您成为族长继承人的时候，去过炎氏吗？”
“去过。”
夜盛荣缓缓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曾轻狂过，觉得自己是夜氏中最优秀出色的年轻人，一定可以通过炎氏的考验，炎氏毕竟是四大神氏，底蕴太深了，我那时接连受挫，一败涂地，甚至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两人一直聊到很晚，夜辰也开始能渐渐理解夜盛荣，能力有限，终究会诸事不顺，他已经尽力了，但是……
无奈真的有心无力。
后来，夜盛荣也询问了一些夜辰的修为问题。
夜辰所修是真武体系，与修真体系有所不同，境界也不能完全划等。
他刚入化灵境，便说自己是融合期圆满的修为。
至于其他的隐私，并没怎么提及。
“你好好修炼，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为博红报仇的。”
夜辰漠然道：“如果有机会，我会亲自报仇，他们葬在哪里？我想明天去祭拜一下。”
夜盛荣见夜辰态度如此坚定，只能轻叹一声，想要找姬氏报仇，何其的难？
与炎氏成为盟友这件事，他也只敢想想。
就算他最看重的夜长斌成为族长继承人，也是无法通过炎氏的考验的。
回到住处，赵芷珊还未入睡，一直在等着夜辰回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见夜辰脸色有些不好，她伸出芊芊玉手，抚摸着夜辰的侧脸，关心问道：“你们聊了些什么？怎么脸色差成这样？”
夜辰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挤出笑容，“明天早上我打算去祭拜一下父母。”
……
夜氏背靠九凌山，他父母就安葬在九凌山上。
许多死去的先辈都被葬在这里，当夜辰找到自己父母的坟时，心颤了一下。
与许多精心修葺过的坟头相比，这里杂草丛生，似乎从来没有人来祭拜过，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夜博红也曾是族中少有的天才，因为一次意外，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坟前一束花已经完全枯萎，只剩下枯枝。
说明很久之前，有人来过，至于是谁，他不清楚，有可能会是族长。
他跪下，对双亲磕头跪拜，心中立下誓言，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三拜九叩之后，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里。
今天，是氏族大比的第二天。
广场上依然人满为患，而且比昨天的人还要多，毕竟进入了第二轮的比试，胜负更有悬念，比试也会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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