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甄建赶忙解释,“我其实是同福酒楼的掌柜……”
“请你离开,我不卖给你。”豆腐西施寒着一张脸,虽然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凶,但却很冷。
甄建闻言一滞,这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挺有个性,他刚想说话,豆腐西施忽然道:“我收摊了。”说罢便开始收摊,动作娴熟无比,把所有东西放入担子上,挑起担子就走,她本就瘦弱,挑起这么重的胆子行走,给人一种随时能把她压垮的感觉。
甄建没想到就这么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很是不痛快,有心放弃,但他想到方才有人说豆腐西施的豆腐很好吃,便寻了旁边的一个街坊问道:“这豆腐西施的豆腐,当真很好吃吗?”
“自然好吃。”一个老汉闻言答道,“她做的豆腐,当真好吃,就是有点贵,两文钱一斤呢,也因为其他的原因,所有她的生意并不是很好。”
甄建问道:“你知道谁家今天买她的豆腐了,我想弄一点尝尝,我花钱买,一文钱一块。”
豆腐切成小方块,一斤一般是八块,一文钱一块,算是很高的价格了。
老汉闻言顿时大喜:“老汉家今天就买了一点,你稍等,老汉给你取来。”说罢兴匆匆地去屋里了。
没一会儿,老汉出来,手中托着一个粗瓷碗,碗中放着四块豆腐,甄建给了他一文钱,道:“我只要一块。”说罢拿起一块豆腐。
豆腐入手,甄建便是一惊,好嫩的豆腐,虽然嫩,但却又很结实,这就很奇妙了,他用手捏了一块豆腐放入口中,仔细品尝,口感味道均属上佳,比以前的王记豆腐铺的豆腐还略高一筹。
甄建顿时惊喜不已,转头顺着街道望去,只见豆腐西施正挑着担子晃晃悠悠地远去。
“多谢老丈了。”甄建说罢撒腿便去追豆腐西施,这么好吃的豆腐,完全符合他的要求,供货商就定她了。
豆腐西施挑着担子走不快,甄建脚力又好,很快便追上了豆腐西施,从后面叫她,豆腐西施不敢回头,还加快脚步。
甄建见状顿时蹙眉,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吓到她了,他顿时惆怅了,只能放缓脚步,他怕追得太紧把她给吓摔倒了,毕竟看她挑着担子晃晃悠悠的,看着心里发虚,一不小心摔上一跤的话,她肯定要恨死自己,还怎么谈合作的事,所以他只能远远地吊在她后面。
过了一会儿,豆腐西施到家了,这是一个低矮的房子,一间主屋,一间厨房,厨房很大,门口有磨盘,豆腐作坊应该就在厨房里,主屋已经十分破旧,显然是好多年没有修葺了。
豆腐西施进了家门便把门关上,甄建来到后犹豫了一下,上前敲门,没人回应,于是他又敲了一下,高声道:“姑娘,我其实是同福酒楼的掌柜,我们酒楼需要豆腐,我觉得你的豆腐做的很好,想要以后跟你长期预订豆腐,你看你能不能开一下门,咱们好好谈一下。”
房间里,豆腐西施蜷缩在床角,用被子裹住身子,警惕而又紧张地望着大门,过了许久才回答道:“你快回去吧,要买豆腐,明日趁早。”
甄建闻言蹙眉,犹豫了片刻后,无奈道:“好,我明日再来。”说罢转身离开。
甄建刚离开,却发现四周街坊朝他指指点点,口中小声议论着,虽然声音不大,但甄建隐约听到了“寡妇”这个字眼,他顿时蹙眉,想要上去问一下,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回到之前豆腐西施摆摊的地方。
甄建找到之前给他尝豆腐的那个老汉,道:“老丈,我想再问你点事情,是关于豆腐西施的。”
老汉觉得甄建穿着如此得体,应该是大户人家,又如此彬彬有礼,便笑着点头:“你问,老汉一定都告诉你。”
甄建问道:“这豆腐西施的事情,老丈你了解多少?”
“这你可问对人了。”老汉笑呵呵道,“这姑娘啊,在咱们这里住了可有些年头了,老汉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本名啊,叫做窦灵儿,八年年前,窦灵儿在街头卖身葬母,田秀才看她可怜,买了她回来,那时候她才八岁,。”
“说来也奇怪。”老汉继续道,“自打田秀才买回了窦灵儿,便患上了病,常年吃药都不见好,到了近几年,病情越来越重,走路都难了,就在前年,窦灵儿忽然告诉街坊,她要嫁给田秀才,田秀才那时候都病得不能下床了,吃饭都要人喂,街坊们去问田秀才,田秀才让街坊们劝窦灵儿不要犯傻,原来是窦灵儿想要报答秀才的恩情,自作主张要嫁给他,秀才根本不同意,两人年纪差的大,倒也罢了,关键是秀才说他自己命不长久了,不能耽误她。但窦灵儿根本不听劝,那时候便有人说……说窦灵儿克田秀才,以此来劝窦灵儿不要与田秀才成婚,最后窦灵儿还是嫁给了田秀才,没想到成亲第二天,田秀才便走了,这一下可不得了,流言四起,说窦灵儿克死了田秀才,大家都疏远她,说她是克夫命。”
甄建闻言暗叹,这姑娘承受了不该是她这个年纪承受的痛苦啊,童年悲剧,长大了刚嫁人就守活寡,她才十六岁啊,不对,成亲的时候才十四岁,十四岁的寡妇,说出来就震惊。
老汉忽然嘿笑望着甄建,道:“窦灵儿这姑娘啊,长得水灵,漂亮,在这摆摊买豆腐也快有两年了,常有市井泼皮前来调戏她,你方才一开口便说要吃她豆腐,她定是把你当成那种人了,所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