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水军统领博尔赤望着眼前这些死士,心情有点激动,沉声道:“襄樊两城阻碍我们八十年了,懦弱的楚人凭什么占据着大好的江南,这万里的河山,应该属于强者,我们匈奴人才是这世上最强的种族!”
按照正常情况,应该有人欢呼的,但此刻却没有,因为他们今天要奇袭,所以不能有任何太大的动静,以防有楚人的斥候在附近,博尔赤继续道:“襄樊两城之间的浮桥必须摧毁,今晚,你们五百位勇士肩负重担,请记住,你们可以死,但浮桥必须摧毁!上酒!”
后方无数士兵用托盘端来了许多酒碗,五百死士每人一碗,最后,博尔赤也端起一只酒碗,高高举起,道:“博尔赤敬各位勇士!干!”说完仰头将碗中酒喝个干净。
五百死士默不作声,纷纷端起酒碗,仰头把酒喝干,后方的那些士兵又纷纷上前将酒碗收走,博尔赤手一挥:“出发吧!”
五百死士默默地行了一个礼,然而带着各自的囫囵脱,接二连三地跳入汉江之中,顺流漂下,博尔赤通过跳板登上战船,负手望向襄樊方向,等着浮桥之上战火燃起。
匈奴的五百死士一路顺水漂下,半个时辰后,渐渐靠近浮桥,浮桥之上有人巡逻,巡逻士兵加起来也就二十几人。
然而四周一片黑暗,江面之上更是黑茫茫一片,匈奴的死士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浮桥之下,手扶桥下的木船,定住身子,上方的巡逻兵从上面走过,也没发现他们。
匈奴的死士们并未急着发动,而是等所有人都到齐,一起出手,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了,五百人一起放火,扑救都来不及。
又等了半柱香的工夫,所有死士都到了浮桥下,这些匈奴死士用刀刺穿装有火油的囫囵脱,将火油倒入木船之中,这些木船可是浮桥的桥墩啊,若是起火了,火焰直接炙烤上方的桥板,而且很难扑救。
将每个木船里倒了火油之后,他们并未立刻点火,而是趁桥上巡逻守卫不注意,偷偷爬到桥上,再刺穿装有火油的囫囵脱,把浮桥上面洒得到处都是火油。
这时,有巡逻兵惊叫起来:“什么人!”
然后便是惊叫声传来:“有敌袭!有敌袭!”
此声一出,两边城头的瞬间火光大亮,城头的将领纷纷大喝开城门,无数士兵朝着浮桥冲来。
而浮桥上,众匈奴死士已经取出了油纸包里的火折,正在吹火折,看到楚军来了,纷纷用火折点燃桥面的火油,瞬间,江上仿佛出现了一条火龙,整个吊桥几乎全部着火,火光把江面整个照亮,襄樊两城城头的将士们纷纷惊叫起来:“匈奴人烧浮桥了!吹号!擂鼓!”
“呜——”
“咚咚咚……”
号角声和鼓声同时响起,而那些匈奴死士又把火折纷纷丢到桥下的木船里,桥底的木船也瞬间纷纷燃起大火,炙烤着上面的桥板,即便是桥板再厚,上下大火齐烧,又能支持多久。
这些匈奴死士得手之后,纷纷冲向浮桥两侧,挥舞着武器阻挡楚军,拖延他们救火的时间。
远处近十里处,匈奴战船的船头,水军统领博尔赤看到江面上忽然出现了火龙,瞬间哈哈大笑起来,等了足有半柱香的工夫,也不见大火熄灭,他开怀叫道:“来人,速速传捷报给瓦尔术大帅,楚人的浮桥已经被摧毁!随时可以攻城!”
“是!”一个传令兵立刻高举令旗出发,下船之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