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的连续几个笑话,让祁王和云柔郡主笑声不停,就连何嵩阳也很好奇,这小掌柜哪里来的这么多好笑的故事,虽然有点俗,但确实很有趣,祁王和云柔郡主从头到尾就没停止过笑声。
忽然,云柔郡主笑问道:“掌柜你贵姓?”
“免贵姓甄,单名一个建字。”
“甄掌柜。”云柔郡主又问,“你为何会知道如此多有趣的故事?”
甄建随口答道:“书上看来的。”
“你还识字?”祁王惊讶望着甄建。
甄建道:“我方才不是写了两张药方吗,不识字如何写药方。”
“哦,对哦。”祁王挠了挠脑袋,歉然道,“我记性不大好。”
甄建闻言一愣,没想到这祁王的脾气这么好,皇子耶,那可是最牛逼的二代呀,自己只是个平头百姓,他跟自己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那也罢了,居然还用歉然口吻解释一下,什么情况。
这时,云柔郡主忽然问道:“你读过几年书?”
甄建想了想,道:“十年吧。”其实不止十年,如果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算的话,他读书的年份……呵呵,比自己现在的年纪还大。
云柔郡主惊问:“那你为何不去考科举,而是开起了酒楼?”
甄建道:“因为我学而不精啊,我从小家贫,便在学堂外面偷听,认了字后,自己读书,但家中实在贫困,无书可读,甚至连纸笔都买不起,所以字才写的这般难看,别的且不说,就这么难看的字,如何去考科举。”
“着实可惜了。”云柔郡主道,“有句话说得好,活到老,学到老,你现在年纪也不大,而且也有了钱,现在若是专心苦读,还是有望中举的。”
甄建挑眉道:“其实我压根就没想过考学,我这人吧,胸无大志,做做小生意,赚点小钱,过点安生日子,混迹官场,我着实不喜欢。”
祁王闻言点头道:“是的,人各有志,甄建这个想法,我就觉得挺好,安安生生过快活日子多好,干么一定要考学做官,那些大官们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估计得先算一算自己有几条命,但他是祁王,哪怕他站在大街上说这些话,谁能把他咋滴。
云柔郡主闻言也是点头叹息:“父王也说过,眼下朝堂一片晦暗,奸臣掌权,欺上瞒下……”
“郡主慎言。”何嵩阳忽然发言提醒。
云柔郡主这才惊觉,赶忙罢了口。
祁王却道:“只是这样一来,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却是白读了。”
甄建呵呵笑道:“怎么能是白读呢,至少我在书上看到了这些有趣的故事,况且我做掌柜,记账什么的,也需要识字啊,等到将来我老了,家有薄产,归隐田园,子孙绕膝,偶尔有空喝点小酒,吟点诗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样的日子,岂不美哉。”
云柔郡主闻言一阵惊讶,忙问道:“你还会吟诗作赋?”
按照正常思路,甄建的学识是野路子,跟科班出身的那些学子是没法比的,而诗词歌赋在这个世界是最能体现一个人才气的,没有满腹文采,是绝对吟不出好诗词的,所以云柔郡主才会如此吃惊。
甄建尴尬一笑,谦虚道:“略懂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他向曾嶙了解过,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不多,而自己在未来世界背诵过的那些诗词在这个世界是没有的,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抄袭,但是,他还是觉得抄写别人的东西不好,况且,这玩意又不能赚钱,顶多也就是装装逼,没意思,他就喜欢低调赚钱,闷声发财,不喜欢装逼。
甄建虽然谦虚,但云柔郡主却认为他既然这样说,肯定是很有把握,便道:“正好我也喜欢诗词,不知你能否现在吟诵一首来听听?”
“这个……”甄建迟疑起来,说实话,不管他随便抄袭一首什么诗词,肯定都会不同凡响的,只是这样抄别人的诗词真的好吗。
何嵩阳斜睨了甄建,冷哼道:“大话说过头了吧,你不过是在学堂外偷听学了点东西,也敢说自己会吟诵诗词?”
这话说的让甄建很不爽,甄建毕竟少年意气,哪怕是前世,也是个还未进入社会的学生,一下就被他激怒了,虽然他不敢发火,但他有意打一下何嵩阳的脸,便忽然闭上眼沉吟了片刻,然后猛然睁眼,缓缓吟道:“谁写江南一段秋,层峦凝黛彩霞悠。长空碧镜飞鸿雁,绿水微澜荡画舟。绣柱雕窗帘半卷,萧笙歌宴月光流。醉魂情系横塘路,今是无眠抱影休。”
一语吟罢,院中一片安静,祁王眨巴着眼看了看甄建,又望了望云柔郡主,云柔郡主满面惊容地望着甄建,没想到他真能吟诗,而且吟得还不错,至少她们王府的那些客卿文人就吟不出这么好的诗句来。
云柔郡主看甄建的眼神渐渐地变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小掌柜很神秘,明明才十四五岁,却开了这么大的一间酒楼,所作菜肴美味无比,懂医术,而且居然还会吟诵诗词,这些事情,无论其中哪一样,许多人终其一生才能做到,但他居然集所有才华于一身,最关键的是,甄建才十五岁而已,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甄建今天仗义出手救了她。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和兴趣的时候,是一个危险的征召,然而云柔郡主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一双明眸始终聚焦在甄建身上,仿佛要将甄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