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坐在三楼阳台上,他手里端着一只高脚杯。
杯子里猩红的液体随着他的摇动轻轻晃荡着。
约瑟夫站在他身后:“高脚杯是用来喝红酒的,像林先生这样喝果汁的真不多。”
“你们这些白人总是学不懂一样东西。”没有看他,林皓说道:“不同的器具有不同的用处,不同的东西装在同样的器具里,给人的直观感觉却是很相像的。”
约瑟夫想了一下,没明白林皓的意思:“林先生说的太深奥,我有点听不懂。”
“高脚杯确实是用来喝红酒的。”林皓说道:“不过有谁规定过,它不能用来喝果汁?”
被林皓问的一愣,约瑟夫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选的果汁是红色的。”林皓说道:“而且是深红。倒在高脚杯里,谁又能说我喝的不是红酒?”
“可它确实不是……”约瑟夫试图分辩。
“它看起来像不像?”端起高脚杯,在约瑟夫面前晃了一下,林皓问道。
“像,可它真的不是……”
“你知道真实情况,所以才会认为它不是。”林皓说道:“你去问任何一个不知道情况的人,恐怕都会说它是。”
“我还是不明白林先生说的这些话。”约瑟夫说道:“我的祖国很简单,人们做什么都是很直接的……”
“没有什么人是很直接的。”林皓说道:“我们国家文化源远流长,很多古人遗留下来的文化被后人继承并且发展。不说好的坏的,只说进步,我们始终在前进。之所以说你们国家的人直接,只因为太单纯,不像我们国家的人,做事情总会去思考应不应该,可不可以!”
“林先生的意思是……”
“你们笨!”林皓说道:“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说的这个道理,虽然我不打算害人,但我不能把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完全袒露在别人眼前。”
“这和用高脚杯装果汁有什么关系?”约瑟夫问道。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看了一眼西下的斜阳,林皓问道:“杰西卡是不是快要来了?”
“按时间来说,她应该快来了!”
约瑟夫话刚说完,他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他对林皓说道:“杰西卡的电话。”
林皓点了下头,约瑟夫接通电话。
应了两声,他把电话挂上,对林皓说道:“杰西卡来了,就在大门口。”
“请她进来!”林皓说道。
约瑟夫答应了一声,拨通门卫的电话。
没过一会,杰西卡的身影出现在林皓眼前。
“见到杰西卡,不许说我喝的是果汁。”林皓吩咐道。
虽然不明白林皓究竟想干什么,约瑟夫还是答应了一声。
端着高脚杯,林皓一口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
他随后又倒了一杯。
没一会,一个女佣领着杰西卡来到阳台。
“林先生真有雅兴。”见到林皓,杰西卡说道:“一个人在这里喝红酒。”
提起装着果汁的醒酒器,林皓回头朝杰西卡微微一笑说道:“杰西卡小姐来的正好,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只要林先生有雅兴,我当然乐意。”杰西卡说道。
“约瑟夫。”林皓对约瑟夫说道:“为杰西卡小姐开一瓶红酒,另找个醒酒器和一只杯子。”
“为什么要另找醒酒器,还要另开红酒?”杰西卡问道。
“这一瓶已经快被我喝完了。”提起醒酒器,林皓对杰西卡说道:“我们国家有个风俗,自己吃剩的东西,是不可以用来招待朋友的。杰西卡小姐要喝,当然得另外再开一瓶。”
“都听林先生的。”并没怀疑他杯子里是什么,杰西卡说道。
没用一会,约瑟夫取来了一瓶红酒,向杰西卡问道:“请问小姐,要醒多少?”
杰西卡还没来及说话,林皓说道:“喝酒当然得喝尽兴,既然要开,当然得为杰西卡小姐醒一整瓶。”
林皓这么说,杰西卡也不好意思说只要醒半瓶。
约瑟夫把红酒打开,倒进醒酒器。
他随后为杰西卡搬来一张椅子。
“林先生真有雅兴。”杰西卡坐下之后,对林皓说道:“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喝酒,难道对河底金字塔的事,真的一点都不上心?”
“我只是受雇来的。”林皓说道:“无论我做成或者做不成,佣金一分都不会少。如果不再下墓,我可以顺利的拿着这笔钱回国逍遥。如果要下墓,我可能再也回不来。无论怎么算,都是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划算,我又何必纠结本来就和我没有太多关系的事情?”
“事情不做完,佣金一般是拿不到的。”杰西卡说道:“董总许了很丰厚的佣金,又把这里让给林先生居住。我想林先生应该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去做。”
“杰西卡小姐还真懂我。”林皓微微一笑:“不过我确实不太愿意去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是太可怕还是怎么?”杰西卡问道。
“当然是太可怕。”林皓说道。
“我下午查阅了一些资料。”杰西卡说道:“有关于古墓雕像动起来的记录,却没有说明它们动起来的原因。”
“我已经不再纠结那件事。”林皓说道:“雕像能动,肯定有催动它们的力量。至于这种力量是我们本应熟知的,还是超出自然的力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杰西卡小姐晚上会请我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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