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月死后,戴丹儿心灰意冷,逐渐又开始放纵,竟然又和前男友好上了。
这个时候,戴丹儿的前男友已经是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物,倒也没怎么把彭青云放在眼里。
彭青云忍无可忍准备对戴丹儿下毒手,偏偏掉进冥潭的嫣月托梦来了:她需要戴丹儿的肉身。
彭青云一气之下,就下了死命令,叫戴丹儿改命为嫣月。
戴丹儿为了璇儿,彭青云为了嫣月,或者说另外的目的,一家人就这样尴尬地相处着,倒也过了十多年。
但是,现在戴丹儿去了哪里?
她这两天真的是带着女儿去作掩护,偷会老情人去了吗?
彭青云也才四十出头,那方面的能力应该是有的啊,他就舍得让戴丹儿这么一个美人儿荒着?
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得再继续感应。但是现在我很倦。
“璇儿,现在已经六点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唔唔……好的,慧茅哥哥你也休息一会吧……”
我招呼彭雅璇出门,然后来到后院。
彭青云冷酷起来的时候近乎没有人情,一千二的利市钱倒是没有二话,在黄元奎他们到来时就甩出来了的。但是接下来的做法就让人寒心了。
你说,彭家老宅那么多房子,他硬是不让端公们在正儿八经的客房里去睡觉,嫌脏,嫌晦气……
就让马仔将后院的几间房子打扫出来,临时随便搭了几张木板床,扔上几床铺盖就让黄元奎他们睡觉。
好在黄元奎等人已经习惯了,做端公,什么样的日子没过过?什么苦没受过,有吃有喝有钱拿就行。
至于睡觉,随便倒在桌子上板凳上都行,何况还有床。
以前我和师父出去做法事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石磨的箱柜里,靠着石磨就睡着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不是凡人呢?师父要真是灵国大法师白鲁丁转世,他怎么会有瞌睡呢?而且随便倒在任何地方都能睡着……
我感觉很没有面子,但是却不好说什么,也就没有打扰黄元奎谢八金等人。只是看着雪越下越大,就叫值夜的马仔去找福伯要几件军大衣过来,都给他们搭上。
不料那马仔刚刚出门不久,立即就跑回来,空着双手,满脸惊慌地说:“法师,福伯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嘛,你把大衣拿来就是了,福伯会跑到哪里去?”
我想,他无非就是上厕所去了。
“大衣也不见了。”
马仔苦着脸说。
“什么?”
我跑到一重门的门卫室一看,炉子还烧得很旺,床铺是凌乱的,福伯的确不在了,军大衣也一件不剩。
这就奇怪了。
福伯的房间就像一个军大衣陈列室,少说也有十来件,马仔们可以随时来取。
他一个人带着那么多大衣去了哪里?
昨晚上还和我牛逼哄哄说自己活了两百岁的福伯,甚至还被空灵子附体了那么一阵子的福伯,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候失踪了呢?
他不会丢下这名一个烂摊子让我收拾吧?
我突然想起了赵三爷,他和福伯两个人原本就不正常。
“喂喂那个……”
我朝马仔招招手,直接吩咐道:“你去赵三爷家看看他在家没有,如果在就把他请来。”
马仔不太舒服我的口气,不过想着老板那么在意我,也就闷声不说话出门了。
十多分钟马仔回来,说赵三爷也不在家。
呵呵,有戏了。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戏里将会是个什么角色。
第二天一早,彭青云知道福伯失踪的消息后,也没多大的惊讶。有可能是眼前的事情比一个门卫失踪重要得多,他轻描淡写地安排了一个马仔在一重门值守,不再提及此事。
第二天白天是念经,黄元奎他们轮换着人,翻来覆去的念《血河经》。
清清静静大齐坐
明明白白听原因
听一句来依一句
莫要听过不记心
一片婆心来度你
切莫喜贺这番情
十月怀胎娘辛苦
那个思量半豪分
……
正月怀胎在娘身
草头珠露一般形
早晨将来聚一颗
却到午时以散零
只保其朝难保墓
未知成形不成形
此时母身犹自可
不知不觉过光阴
……
三月怀胎在娘身
一片鲜血来聚凝
是男是女难分辨
方长六寸零三分
此时母身微沉重
半明半暗却知音
……
从正月到腊月,还有向菩萨、神仙鬼怪祷告的经文,足足要念上一个多小时,然后再换个人从头开始。
听着听着,我不觉奇怪:《血河经》,一般都是为生了很多儿女的老孺人念诵的,因为孩子生多了,血流多了,到了阴间就要过血河。所以阳间的亲人就要不断念诵《血河经》,祈求菩萨保佑不要让亡者在血河里受罪。
但是嫣月,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啊,她虽然和彭青云有那么一腿,毕竟没正儿八经结婚,更没有生过孩子。
黄元奎他们是不是昏头了,想着逝者是一个女人,就按惯例都念血河经。
要是被行家识破了,不仅会笑话,而且主家还会追究责任的。
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念《血河经》,不是侮辱人家吗?遇到彭青云这样的人家,更是自己找死了。
“黄师傅,这血河经?”
我瞅准黄元奎一个人的时候,小心